朱高燧風風火火的回到府上,把曹闊的盔甲獻上,朱家父子及眾將領都圍在一起進行驗看。
這套衣甲的整體還好,包括褌甲、鶻尾在內,個個甲片均勻,色澤光鮮,可是其他部位就入不得這些沙場老將的法眼了,肩無獸首腰無獸麵,披膊、護腹都是平的,最醜的就是頭盔,若不是前麵還有個帽簷,就像個西瓜皮扣在頭上,實在令人無法接受。
笏頭帶還好,朱高煦比較喜歡這個設計,鬆緊可調,穿上以後正麵的一塊鐵板剛好蓋住扣鎖。
“這頭盔醜也就罷了,還這麼輕,這不是拿將士的性命當兒戲嗎?還有裡麵這幾根帶子是乾什麼的啊?這扣到頭上也戴不實不是?”丘福拎著頭盔在大家麵前搖晃,非常不滿。
“或許隻有試過才知道,你難道沒發現這盔是一塊整料所製嗎,軍中鐵盔都是由幾塊鐵板拚接而成,還要用鐵條壓縫才行,帽簷也隻能做成平的,但這個不同,看不出它是怎麼做出來的,取一把震山錘來。”朱棣要當場測試。
眾人把曹闊版的“外賣小哥安全帽”和將士的頭盔放在一起用錘砸,先砸將士的頭盔,丘福力大,輪著震山錘兩下就把頭盔砸的開裂,看著被砸破的頭盔,他聳了聳肩膀一臉的得意,因為在戰場上,就他這個力道砸人根本不需要第二下,一錘就能把人震死,盔雖然沒事,但是裡麵的頭骨抗不住,必碎無疑。
接下來是“西瓜皮”,丘福對這個醜家夥格外賣力,但兩錘下去居然僅僅砸出了一個小坑,第三下沒砸正,飛了。
“這東西太圓,不著力。”丘福有些尷尬。
“我看還是得人來試。”朱棣提出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我來!”朱高煦眼裡冒光,他對戰陣上的兵甲可是相當有研究的,見了好東西自然要領教一番。
但是這裡誰敢砸他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最後這個光榮的任務被朱能要了過去。
一開始丘福還不敢使力,朱能表示沒什麼感覺,丘福開始逐漸加力,朱能依舊表示沒力道,逼得丘福乾脆掄圓了膀子來了一下。
“轟”的一聲過後,朱能搖搖晃晃往後退了幾步,但人是清醒的,興奮的道:“我知道裡麵這些帶子是做什麼的了,錘子不是鐵盔彈開的,而是這些帶子彈開的,錘子砸到鐵盔上,但是有這層帶子擋著,鐵盔挨不到頭皮,所以人就沒事兒,果真聰明。”
“果然不凡。”朱棣嘴角抿著笑意,眼中儘是虎狼之色。
丘福又砸了一次後,朱能表示不能再砸了,因為裡麵的帶子大部分已經撕裂了,雖然隻能硬扛丘福兩擊,但頭盔裡麵除了這些帶子還有很厚的一層布墊子,仍然可以繼續使用。
“我怎麼覺得這些甲片個個都一樣大小啊,就算是同一個工匠做出來的甲片也不能保證全都一樣的吧?”朱高煦盯著衣甲開始琢磨。
“拆!”朱棣下令。
他們在用各種兵器對這套盔甲進行實測後,進行了最後的拆解,盔甲的抗擊打能力超強,眾人非常滿意,隻是在拆解衣甲內層的皮甲時,大家發現了端倪,皮甲不是新的,甚至有幾處地方是補的,但是做工相當考究,足夠結實。
朱棣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因為兩個月能出一萬領甲的軍令狀,看來是真的,他終於放心了,對朱高燧道:“難怪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出甲,原來節省的時間在這裡,老三,看來四十二兩銀子一領甲,他至少能賺一半兒,不過沒關係,你在送十萬兩過去。”
有了滿意的結果,眾人散去,唯獨朱高煦手裡攥著一摞甲片,一個一個的疊在一起,慢慢撫摸著,眼睛裡流露出迷離的光。
知道朱高燧回來,朱昭玉第一個撲到他的院子,三哥是府上唯一個經常外出的人了,而且那個答應給她講故事的人也是三哥請回來的,所以她是來找三哥要故事的,但是一直等到天黑也沒見到人,悵然若失的帶著丫鬟回到住處,拄著下巴無所事事的靠在桌子上。
畫蝶剛給她端來一碗杏仁茶,一支大箭便透過窗欞“咚”的一聲豎在桌子上,上麵捆著厚厚一卷文稿,嚇得丫鬟小姐抱作一團,哇哇亂叫。
大丫鬟素琴最為鎮定,見大家沒什麼事,也沒有第二支箭射·進來,便喝止還在抱頭尖叫的畫蝶,對朱昭玉道:“小姐你看,箭上有信。”
“給我的?”朱昭玉自問。
三女漸漸平靜,爬上椅子把大箭包圍在中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先動手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