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藍夜對著井犴大喝一聲。
井犴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蹲下,但是翼蛇反應很快,一躬身子立刻單膝著地,還抬起一隻手臂給藍夜搭好梯子,但藍夜在她抬手之前就一腳點在她肩頭,然後消失在原地。
鬼門三變!
那道人六顆暗器將要出手的時候藍夜就看得明白,這暗器既是救人也是傷敵,不僅速度快,角度還很刁鑽,特彆是襲向曹闊的三顆,即打上中下,也打左中右,封死了曹闊的所有退路,他所能做的就是追上最後一顆暗器,救下伍誠再說。
所以這一變藍夜先追向最後那顆紅丸,長刀的刀尖堪堪點到紅丸的一側,使其改變方向,因為刀勢用老,所以他果斷脫手,借著僅有的著力點使出第二變的同時,抽出另一把鋼刀襲向道人。
那道人闖**樓的時候就吃過連弩的虧,此時看到曹闊的攻擊不斷,已經把他當做了最大的敵人,所以六顆紅丸有三顆都射向曹闊,但是道人不曾想到真正的危險就在身邊。
好在藍夜的第一刀劈的是紅丸,讓他有了準備,所以當第二刀砍向他的時候,等於是藍夜先撤了一步再反身去攻道人,此時的道人已經有足夠的時間探出長劍護在身前,刀劍相交的一瞬,兩人錯開身形,一個飛向屋麵,一個躍到院中的大樹上。
與此同時,曹闊瞬間就開啟了三層八荒讀術,他幾乎是閉著眼睛去感受那幾顆奪命的紅丸,這些暗器的來勢又急又密,讓人很難全身而退,既然躲不開,那就取巧,在推開伍誠的同時,他側過身子,將雙手成十字打開,前手迎向中間的紅丸,令其從自己的衣袖中穿入,經後背滾向後手,這樣他就從三顆紅丸的夾縫中穿了過去,不但有驚無險,還把空弩抵在印娥的腦袋上,因為現在他可以肯定,印娥與這些人是一夥兒的。
被藍夜蹬出去的翼蛇此時方才起身,伍誠也驚魂未定的爬起來彈出袖弩對準房上的道人。
“住手!”
那道人一聲驚喝震的所有人雙耳跟聾了似的,全都停了下來,各自退回到本陣。
“休要傷人。”那道人居高臨下指著曹闊。
他的長劍早已斷為兩截,身上的道袍也被劃開了一條口子,要不是藍夜的第二把刀是仿著血潮做的,比血河短上幾分,他此時已經受傷了。
“鬼眼是你什麼人,你怎麼會鬼門的獨門絕技?”那道人又問藍夜,還看了看另一邊的翼蛇。
藍夜還沒說話,印娥就指著曹闊道:“伯父,這就是太行大玉,並非十惡不赦之徒,快不要打了。”
“回來,你現在是人質呢,自覺點。”曹闊又把印娥拉了回來。
此話一出,弄的那道人一愣,印娥也跟著尷尬萬分,一把拍下他的袖弩,恨恨的道:“拿個空弩嚇唬誰,上麵的是我大伯,也是我的授業恩師,峨眉山的天一道人。”
“原來你還有這麼殺人不眨眼的親戚,那你爹當年落草做什麼,投靠這個大魔頭不是更好。”曹闊若無其事的換著箭匣,語氣上卻對這個天一道人沒一點親近,以至於連印娥的麵子都不給。
印娥剛想解釋,外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是童亭帶著人最先趕到了,他本代表寧山衛駐守在醋坊,距離特彆近,廖矮子的妻弟拳耍的不怎麼樣,但是腦子活,第一個就找了他來。
經過老盤口子那場血戰,童亭已經晉升百戶,聽說王娥的居所出了事情,把所有人都調了過來,弓弩刀槍把前前後後圍了個嚴實。
井犴趁機在曹闊後麵悄悄道:“天一道人是峨眉四劍之一,川蜀一帶享譽盛名劍客,因為此人久居峨眉,也有峨眉劍俠的稱號,以前隻是聽說,今日交手,十個井犴也不是敵手,樓主小心。”
“殺人不眨眼,貧道倒是當得起這個稱呼,但是貧道劍下死的都是當死之人,不似有的人儘與這些歪魔邪道苟合一起濫殺無辜。”天一道人指著藍夜和翼蛇對曹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