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礦區上發出一聲巨響,無數碎石噴上天空,小半個山頭給炸的塌陷下來,礦工們恐被落石所傷,嚇得四下逃竄尋找能遮蔽的事物,廖矮子更是被這一聲白日驚雷震得蹲伏在地不敢起身。
雙眼布滿血絲的伍誠看到這個結果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扯的乾裂的嘴唇又崩出血口,擔心他被碎石砸傷的陸全衝過來扯他,被他一把推開,從地上薅起廖矮子大叫道:“我要的人呢?”
“來了,都來了,兩個亡命徒,兩個都是在死牢裡換出來的死囚,還有幾個活不下去的賭徒,就在後麵。”廖矮子話音有些顫,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從來都和和氣氣的小伍如此猙獰,果然做土匪的都不好相與,不是他們這些混街的能比的。
“都給我叫過來。”伍誠把他推出去。
一會兒功夫,廖矮子就拉過八個人來,除了兩個長的比較凶悍,其他的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伍誠挨個看過,然後問道:“安家費都拿到了?”
“拿到了,一輩子都掙不到那麼多錢,我的命是伍爺的了。”其中一個凶悍的家夥朗聲道,其餘人也跟著點頭。
伍誠來到這個大漢麵前,盯著他道:“看到剛才炸山了嗎,那東西我叫它雷霆,我要你們抱著它去炸人,此去十死無生,若是沒這個膽量,現在告訴我還來得及,我不為難你們。”
那大漢也盯著伍誠,眼角裡透出一抹嘲笑並不作聲,看上去雷霆並沒有把他嚇倒,不過這幾個人也並非全都像這大漢視死如歸,其中兩個當場就尿了,坐在地上站都站起不來,把廖矮子氣的抽過一把刀就給砍了,人是他找的,牛皮吹破大天去,打著保證說都是不要命的種兒,這副德行豈不是打了他的臉,反正這些人也不能放走,乾脆不留禍患。
他這一動手,不但礦上的工匠們又嚇的噤若寒蟬,剩下的六個人裡又有一個拔腿就跑的,十幾個打手立刻就吆喝著追了出去,山門口也有眾多打手堵住去路,隻是那人被嚇得狠了,依舊不管不顧的往前衝,但沒跑多遠就突然撲倒在地滑出老遠,看樣子是被射殺了。
堵在山門口的打手們被一匹快馬衝開,洪九紅著雙眼奔到伍誠跟前跳下馬,啞著嗓子說道:“信送到了,瘋丫頭說她爹要是不來,她就死在父母跟前,讓咱們放心。”
“能來最好,不來也不能全指望他們,那東西我已經能做出來了,我現在就開始趕工,爭取明天一早就能上山。”
伍誠說著就要往工棚走,卻給廖矮子一把抱住:“伍爺,該休息了,快四天沒合眼了,您睡上一覺,醒來大家齊心合力一起去解**樓的圍,況且我那妻弟還沒回來,等熊香主到了,殺退那些不長眼的把握才大些不是?”
“起開。”伍誠想把廖矮子推開,可是身上失了力道,竟是推不脫他,正在二人撕扯的時候,洪九一頭栽倒在地,驚的眾人又是順氣又是喂水,大家知道他是星夜兼程騎馬飛奔,累得脫了力,給他抬到屋子裡緩著。
如今這個礦上能做主的就隻剩伍誠了,他真怕自己也倒下了,剩下的人控製不住眼前的形勢,思前想後才答應去眯一會:“派個人守著,一個時辰之後必須叫醒我。”
“您放心睡,小的親自給您把門兒,保準把時辰給您掐準嘮。那些不開眼的是不認識咱**樓的爺是什麼人物,且讓他們囂張些時日,等金爺回來了一股腦都給拿了,全都扒了皮做成人乾兒去……”
廖矮子一邊碎碎念著一邊把伍誠讓進屋子裡,服侍他躺下後,小心的掖好被子又輕手輕腳的退出來,叫了兩個心腹把門兒看好,自己則跑到山口去眺望著,嘴裡大罵著自家小舅子辦事不牢靠,到現在還不見人影,滿臉的望眼欲穿。
要說目前最關心**樓的,除了伍誠和洪九,最為焦急的就屬廖矮子了,他現在在陵川城也算得上一方諸侯了,東南西北四條街數他最大,誰見了都得喊一聲廖爺,再也不是誰使點錢就能指使來指使去的潑皮混混了,時常能跟縣太爺混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人,那得是多麼羨煞旁人的主兒,跟了**樓以後又有了正經進項,不靠榨取街上商販過日子,心裡的這份舒坦和被人高看一眼的抬舉可是以前花錢都換不來的,所以自從太行山上出了事情,這座礦就被他看的死死的,他堅信隻要太行大玉一回來,一切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