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闊再次見到鄭含瑛的時候,是被衝雨寨的孫十五押解來的,身上衣不蔽體,臉上雙目無神,明顯已經遭受了女人最不該有的折磨,扔在地上她都不會自己爬起來,活脫脫一個隻會喘氣的活死人。
與她同來的還有幾十具屍體和那些屍體生前所用的兵刃,每一把上麵都有一個名字,還有一個被打掉了滿嘴牙齒的豬頭,實在認不出模樣了。
“孫寨主彆來無恙,看來是又發財了啊。”曹闊一臉笑容相迎。
“哪裡哪裡,都是托樓主的福,托樓主的福啊,我來給您介紹,這位是聚英寨的王寨主,這位是下灣拐子的李大當家,還有劉寨主、張寨主……”
土匪頭子們見麵相互寒暄,見曹闊客氣,其他人更謙遜,若是在市井裡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行商的開商會呢。
這些山寨的當家們一齊登門,為得是與**樓兌現承諾,他們每家每戶可都不是空著手來的,不但帶來一部分各地俠士們的屍身,還有**樓丟失的大半武功圖譜。
要說這些小寨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有如此大的動作曹闊是不信的,但是孫十五這老小子從一開始就不是單打獨鬥,他先是聯合了相熟的三五個寨子,然後選定了幾條他們熟知的要道守株待兔,專挑落單的下手,這些人走散之後在林子裡亂闖,沒幾天就體力難支,最好對付不過,不足半月時間就斬殺二十七人,活捉兩人。
而且孫十五做事也公正,不管誰家殺的多與少,最後算大家共同的功勞,不管**樓給出什麼樣的回報,大家平分,所以這些人才有如此大的手筆。
曹闊也不含糊,除了當麵表明今後永不在收諸位當家的孝敬,還願與他們結成盟友,並給每位當家送上一柄寶刀,以示親近。
其實曹闊也不是故作大方,之所以這麼做還是為了保全自己,現在不比從前,都知道**樓損失慘重,他必須團結一部分力量,以免被一些心術不正又膽大包天的小人窺視。
孫十五摸著鋥明刷亮的刀麵樂的合不攏嘴:“樓主果然慷慨,此等寶貝可是不多見啊,這要比山道上掛著的那些破銅爛鐵強上一百倍,老孫承您的情了。”
聚英寨的王寨主也道:“**樓果然大氣,幾百把刀劍就掛在那裡生鏽,若是我聚英寨得了這麼多刀槍,還不得多招些兄弟好好乾上一場才過癮。”
曹闊讓手下人把各位寨主帶來的刀劍也掛到山坡上的樹林裡,然後道:“諸位寨主都知道我**樓前些時日遭此劫難,痛失一營兄弟,我將那些刀劍掛出去就是告訴那些瞎眼的,找**樓麻煩之前先稱稱自己的斤兩,有沒有林子裡的那些刀劍重。”
“金樓主果真思慮周全,此法不戰而屈人之兵,上策也。”姓劉的寨主趕緊恭維。
曹闊謝過之後望著院子裡的二人發問:“那兩個活著的是怎麼回事?”
“那些假仁假義的雜碎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來攻山,知道樓主此次著實受了委屈,所以那女的是留給兄弟們出氣的。至於那個男的,怕死鬼一個,幾拳下去就跪地求饒了,本來不想留他的,可是他說有機密事情告知樓主,可換他一條性命,所以就帶過來了,至於是什麼秘密還得樓主問話才是,我們不方便打聽。”孫十五道。
“機密事情,關於我的?那希望他說點我不知道的。”曹闊表麵打著哈哈,心裡卻是在擔心會不會是陵川鐵礦出了問題。
眾家寨主得了實惠心滿意足,曹闊也不再擔心那些俠士們會殺他個回馬槍,大家好聚好散,各自回去算計今年又能省下多少銀子。
等他們一走,那個怕死的男人就被唐鶴拖了進來,看到外麵衣衫襤褸的鄭含瑛,唐鶴對著他就是一頓嘴巴,當真是很得咬牙切齒,嚇得那個男人趕緊求饒。
“你是燕王的人。”曹闊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是,啊不是,丘家老二才是,那些書也是丘訥言讓我們帶走的,我隻是個跑腿的,求樓主給條生路。”那個男人口齒不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