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催馬奔著望樓就衝了過去,南軍見有敵人要撞望樓,立刻就將望樓圍了起來,全都蹲在地上把槍尖舉得高高的,用來阻擋騎兵的衝擊。
“觜猴!”奎狼大喊一聲,把拆望樓的任務交給了稱魂金鉤。
稱魂金鉤聽到喊聲立刻雙腳離鐙俯在馬鞍上,將到望樓跟前突然飛身而起,後腳在馬鞍上一登,兩把鋼鉤往望樓上一掛,“嗖嗖嗖嗖”的就爬了上去,上麵四個拿小旗還沒來得及抽刀就被大卸八塊了,隨後他又頭下腳上,鉤腳並用的從望樓上滑了下來,曹闊帶著眾人貼著槍兵圍著望樓轉了個半圈回來,剛好把他接走。
一直在追擊的將領咬牙切齒的在後麵又是放箭又是喊人阻攔,可他剛剛繞過那個被稱魂金鉤拔掉的望樓,樓架子一側的兩根木杆就“嘩啦”一聲斷為數截,這個有數丈高的木架子再也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向著一側“嘎吱嘎吱”的倒了下來,正砸在那將領的隊伍裡,把長長的馬隊分成前後兩段。
**樓眾人馬不停蹄的往城門方向衝,但是一道由人和車組成的圍牆擋在了他們的前麵,這些車不大,每輛都有三個輪子,隻是獨輪被裝在了後麵,車前麵豎起兩塊門板,中間放了個鐵管子,車身周圍還綁著一些槍尖向外的長矛,樣子十分奇怪,曹闊不識,大聲問道:“那是些什麼東西?”
“戰車!火炮!”翼蛇大叫。
戰……這小三輪是戰車?在曹闊的印象裡,戰車前麵應該是幾匹高頭大馬,披著一身閃閃發亮的馬衣,後麵得有兩個頂著長纓子的騎手分控左右,車廂裡至少得站幾個槍兵和弓箭手什麼的,戰車的輪子也要又大又重,輪軸兩側還會竄出一截絞肉機一樣的矛尖兒,可眼前的這個東西是不是還沒發育好?嬰兒版的吧?
他也不確定這東西到底有多厲害,不過看那根黑洞洞的鐵管子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於是摘下一顆手雷,拔掉保險栓後往龍刀槍的槍杆上一放,任由那手雷順著槍杆往下滑,當手雷滾到龍刀槍槍頭的時候,他借著馬匹前衝的慣力猛的一揮,那手雷就拖著一股青煙鑽到了其中一根炮筒裡。
一聲巨響過後,彆說戰車和火炮了,連輪子都炸飛了,周圍的人撲倒一地,附近的南軍也嚇的拚命往兩側躲。
“不厲害,衝過去!”曹闊曲臂伸掌,五指並攏做箭頭狀往前一壓,白虎、朱雀二組立刻分成左右,全都俯在馬身上,將身體掩在鐵盾之後,如一支利箭穿過人牆。
自此他們算是闖營成功,但是這還不算完,因為他們前麵除了零星隊伍,還有更多在攻城的南軍,想進城就得穿過他們,這才是最大的難關。
“你妹!”
路過南軍擺放軍鼓的地方,曹闊抖手就是一堆飛刀射過去,把台子上的每麵軍鼓都紮了個對穿,本來“咚咚咚咚”的大鼓立刻就“棒棒棒棒”的啞火了,正熱情洋溢的鼓兵突然就成了夜裡走街串巷的更夫,險些喊出“天乾物燥,小心火爐”來。
戰陣無鼓,正在城下廝殺的南軍一下子就蔫了,加之城頭軍民的士氣正盛,此消彼長之下李景隆不得不鳴金收兵。
麵對黑壓壓退下來的南軍,曹闊再也沒有躲藏的地方,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千萬不能退,衝不過去就得死,跟在我後麵!”曹闊一馬當先,雙手攥住鋼槍,借著者字訣力量支配的訣竅撥、挑、掃、砸,完全放棄防禦,拚死前衝。
十六人排成一條直線穿梭在人潮中,開始還能衝出一段距離,隨著退下來的南軍越來越多,馬匹漸漸衝不動了,失去了速度優勢,周圍的南軍開始不住的向他們發起攻擊。
大家的馬匹倒下了就圈成盾陣步戰,刀槍被人扯去了就掄起鋼盾猛砸,每向前走一步都有鮮活的生命倒在他們的眼前,越是向前地上的屍體就越多,曹闊接觸的鮮血也越多,隻要身上出現傷口,立刻就會快速愈合,體力也會不斷得到補充。
魂體鋪天蓋地的湧向他的胸口,根本感覺不到停頓的清涼感讓他自己都感到害怕,也不知道這一戰到底死了多少人。
憑借無限補充體能和不死之身,曹闊終於在最後一絲陽光落山前殺出了人群,他帶著大家殺了出來,眾人一個拖著一個的往城牆下猛跑,直到城牆上垂下繩子來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十六人的隊伍跑出來的還不到十個,有七個人在這次闖營中永遠失去了蹤影。
“你怎麼來了?我在城上看著就像你,你眼睛怎麼了?我侄女還好吧?”
城頭上,花烈花高寒拉著曹闊又是擁抱又是拍肩膀,噓寒問暖發科打諢,可是曹闊現在根本感受不到他的熱情,反而是身體隱隱開始發寒,他的真靈照射範圍有限,靈樞裡麵已經沒有多餘的地方存放魂體了,而外麵從四麵八方湧來的魂體還在瘋狂衝擊他的胸口,被花烈三搖兩晃竟然暈了過去。
“是哪裡傷了?”花烈在他身上到處扒拉著找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