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多拉看到曹這種狀態嚇得立時大叫:“醒來!爬蟲,你是要自殺嗎?若在這裡意念消散,靈魂會隨之泯滅,以後將再也不會有你!你這懦夫,死亡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也不知道她喊了多久,曹闊才從朦朧的光影裡找到了一抹顏色,那是一種不飽和的紅,粉嫩的如初成的少女,那是他女人的顏色,是花想容的芳魂,它是在留戀自己嗎?
看著不住縈繞在眼前的粉色魂體,曹闊逐漸恢複意識,看著緊張的尤多拉,一骨碌爬起來安慰道:“我沒有想死,隻是剛才的痛苦讓我有些承受不了,休息一下罷了。這是怎麼了我的女皇大人,你以前都不催我去找你的那艘破船的。”
尤多拉也不遮掩,爽快道:“這段時間你在基因的補充上達到了空前的高度,你應該能感覺到身體產生了變化,但是我發現你依然不具備生育的特征,導致這個原因應該是因為我留在基因融合體上的基因序列與你的基因序列融合了造成的,你應該明白,不同族類在一起是不會有後代的,除非你擁有完整的基因融合體。”
“我不在乎。”
曹闊覺得在曆史的長河裡多出一個他已經很為難老天了,既不能改變曆史又不能出岔子,這得騰出多大一片地方來安置他這個閒人,他最清楚自己有多能折騰了,可即便如此也沒能在大明砸出一個水花來,如果真的生上一堆娃,十有**也是一樣的隨波逐流,既然注定一生都看不到大海,又何必去學遊泳呢,就為了在小水灣裡漂著嗎?
“我在乎!”
尤多拉大叫:“我等了千年萬年才等到你,你不能對自己這麼不負責任!在這個地表上你是我見過最具靈魂天賦的人類,你能很好的吸收基因融合體和融合我的基因序列,你讓我看到了返回派翠西亞的希望,你不能隻考慮自己的感受,如果真有一天你選擇了消亡,那也請留下一兒半女的血脈,好讓我依附在他上麵,讓我有苟延殘喘在這個世間的期望,我不想每天都過在黑暗裡,不想在重新培養一個爬蟲了,因為那太難了!給我希望!給我曙光!彆忘了我們之間是有血契的,看在時間的份上!”
曹闊兩次完全不計生死的追殺李景隆,終於讓尤多拉繃不住了,她現在的樣子曹闊也能理解,明明每次都看到希望靠近了,可希望每次都與她擦肩而過,作為一個藐視低等生命的存在,她無比耐心的一步一步把小爬蟲培養成一個有點能耐的爬蟲,希望這個有點能耐的爬蟲能成為她的手臂,可這個爬蟲每次成長之後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辜負她,讓她傷心,讓她難過。最終甚至不惜毀滅自己,連同毀滅了她的期望,這種打擊反倒不如讓她從來都不曾遇見希望。
看到這個平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母皇像個潑婦一樣在自己的地盤上哭鬨,曹闊突然感到十分愧疚。自從尤多拉出現之後,自己每次對她都是橫加索取,從來不問她想要什麼。
雖然尤多拉每次都是不問自取,但真正留給自己的總是盈餘大於收獲。因為有她在,自己才知道人類並不孤單;因為有她在,自己才能接觸奇幻的靈魂;因為有她在,自己才能在這個世界肆無忌憚的蹦躂。
幡然醒悟的曹闊無比內疚的再次安慰道:“你知道我現在很悲傷的,因為我的女人和兄弟。但現在我知道我的那些悲傷與你的期盼比起來還差那麼一丟丟。”
“什麼一丟丟,是一大截,有一百條銀河那麼長!”尤多拉抻著脖子拉開手臂做了一個誇張的比較。
看她抓狂,曹闊趕緊也張開手比劃了一下,討好又肯定的道:“是,很大一截,現在我知道自己有多麼的不應該,不應該為了已逝去的忽略了尚在身邊的,無論是你還是梁梅他們,活著的人更重要。即刻起,我會放下自己的驕傲,我會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會換一種全新的生活,我會把你的戰甲一件一件都找齊,我會找到你的星船,等著你帶我去美麗的派翠西亞。”
其實自從基因融合體核心與曹闊結合,尤多拉就一直有這方麵的擔心,她怕失去曹闊,她怕沒了這個男人再難遇到符合心意的載體,如今得到曹闊親口保證,忽然感動哭的淚雨滂沱,口齒含糊的讚道:“這才是我的爬蟲。”
“那你是不是把那根的‘頭繩’還我,用它上吊怕是不太夠長。”曹闊指著被尤多拉撒潑時纏在心靈鐵幕上的高密魂晶。
“你給我滾!”尤多拉將頭繩砸向曹闊,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童亭和馮黛青正在搶救馮慎,就是那個被曹闊打的橫飛出去的家夥,右側的肋骨斷了四根,幸運的是沒有傷及內臟,不過現在人是動不了了,其他人因為馮黛青的命令都躲的遠遠的。
曹闊見沒人為難自己,到草叢裡找到了摔暈過去的鄭含瑛,這姑娘也是運氣,黑燈瞎火的僅僅就是摔暈了,沒受什麼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