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攸這一掌用力不小,連桌子和那人身下的長凳也都一同震得碎裂了,他一招解決刀客,嚇得同桌幾人連聲都不敢吭,抬著人就逃出了小客棧。
“花陰指”四象空回腦海裡閃過了一個詞,他完整的看到了左攸出手的一瞬,這一掌除了快,裡麵還有彆的門道,這人先是以掌根砸中刀客的頭顱,當刀客的頭顱被砸歪向一旁,再以中指急觸刀客的大椎穴,人身脊椎上沒有哪個穴位比這裡更要命了,習武之人被傷了這裡,不死也是殘廢,不過這人還是留了分寸,隻將人擊暈,並為下重手,但是他這功夫還欠著火候,否則就不至於連同桌椅也一塊拍碎了,可問題是花陰夫人的絕學怎麼會在這樣一個人的身上,他是誰?
其實他並不知道左攸是有意為之,為的就是靠近他們,以便引發衝突。
這一出動靜,客棧裡的人就更精神了,每個進入這裡的人或者隊伍,都是衡量過這裡的情況的,覺得有自保的本錢才住下的,現在有人隨便拍了一巴掌就乾掉一個,那事情就不在有些人能承受範圍之內了,一些嗅到危險氣息的人已經悄悄收拾身邊的東西,準備一有狀況就立刻避禍。
有人亮起了燈,見出手之人搖了搖頭,似是可惜了一張可以休息的桌子,然後撿起一張長凳向旁邊又挪了幾步,一伸手將鳥籠子扔向了東北角那張桌子的中間。
四象少陽見鳥籠飛來,知道這人是要和他們“擠一擠”,想在這裡借個位子,但隻要不瞎都知道這人是衝著他們來的,他又怎會讓這人坐下,所以伸手在鳥籠下麵一托,想將其送回去。
可是一著手他就感覺不對,這籠子也太沉了,什麼鳥兒這麼重?由於判斷失誤,這籠子並沒有被送回去,反而是因為力量不均衡,讓鳥籠子沒有平穩的落在桌子上,而是籠底一點先觸及桌麵,然後在桌子上“嗡、嗡、嗡”的打起轉來,晃得裡麵的鳥兒不停亂叫。
易宗四傑看著桌子中間的鳥籠子相互對視一眼,除了四象少陽親身接觸過,其他三人也發現這個籠子在落到桌子後,四條桌腿與地麵的接觸變的更緊密了,說明這個籠子異乎尋常的沉重,否則也不會在鉤子上磨出聲響,這個籠子裡到底養了什麼鳥無從知曉,但極有可能對是一件兵刃,使用如此沉重兵刃的人,恐怕就是衛老來了也得認真對待,四人頓時戒備起來,各自扣住兵刃,時刻準備出手。
空氣頓時冷上三分,所有人都感到新來之人與那桌人對上了,在武林中行走,不說話先動手,失禮在先就是過節,可出門在外難免會遇到一些性格怪異之人,提鳥籠子的這位就是,招呼都不打一個就並位子,這不擎等打起來嗎?
情況正如大家所料,提鳥籠的人在原地站立片刻,然後將一雙手縮進了鬥篷裡,隻聽見他的後腰處“哢吧哢吧”連響,大家就知道不好,四象少陽離得最近,腳下一勾就將身下的長凳砸向左攸,同時回身反手一劍直點他眉心。
四象空回同時出手,將桌子上的一雙竹筷射了出去,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原本隻有一隻手的人卻同時揮出了兩把刀,將二人的攻擊儘數擋下,更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這兩把刀斬斷筷子也就罷了,偏偏連同四象少陽手裡的寶劍也斬斷了,提籠人的手裡居然是兩把削鐵如泥寶刀。
左攸等人在出發前曾經詳細研究過護送陰陽魚的幾人,經過風紹崖的描述,曹闊很快判斷這些人是易宗四傑,所以他將四象少陽的相貌和他手裡握的是把殘劍事詳儘的告知幾人,因此左攸是有意靠近四象少陽,並在一交手的時候最先斬斷他的劍。
此時易宗四傑已經全部站了起來,距離左攸兩近兩遠,就在他們打算一同出手的時候,不知誰人突然將屋內的燭火打滅,大家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空回劍陣!”四象空回大喊,在燭火熄滅的一瞬,他看到南側和西側各有一個人影朝他們衝了過來,說明他們這夥人早就被人盯上了,這個時候不能攻隻能守,護住身後的箱子先穩住局勢再說。
四象少陽從背後抽出一條和四象空回相差無幾的子午焚天環,另外兩人也拿著類似的兵刃,四人將蛇一樣的軟劍組成一道劍網,偶爾也會向觸須一樣探出來搜尋著附近的敵人。
**的劍法中藏有刀式,出鞘後大開大合勢若奔雷直衝了過來,沿途的幾張桌子全給打翻了,他是有目的的行動,可是這些看客就遭殃了,被撞的人仰馬翻,黑暗裡到處都是報名號拉關係的呼聲。
“在下西錦堂分堂執事,諸位不要認錯人……”
“剛才打翻桌子的不是我,大家不要傷了和氣……”
“諸位莫慌,快些掌燈……”
另一邊風紹崖飛身形踏著牆麵也殺了過來,燭火就是他打滅的,他用的是最適合夜戰的八方夜橋,這套劍法在黑暗中無聲無息殺人與無形,臨到近前仰身形一式平橋就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