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闊一聽是李景隆也樂了,正愁到處找不到人呢,這貨的事不怕惹,當著街麵的父老鄉親朗聲道“馬者,沙場利器也,怎可背負德行匱微之徒,這兩匹健馬若是送給戰陣上的將軍,衛我大明山河,那我無話可說,但是李景隆那小子能把六十萬大軍葬送的一個不剩,這種不戰而降、奴顏婢膝的主兒配頭騾子就不錯了,要良駒寶馬何用?豈不是埋沒了這倆畜生!”
潑皮頭子聽得兩眼都直了,他從來沒聽過有人敢當街辱罵權貴的,何況李公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這家夥難道不要命了嗎?他手指曹闊大聲嚷道“你敢說李公配騾子,不如畜生,可敢留下名號!”
“且住,‘李公配騾子’可不是我的原話,這話是你說的,你可不要隨便曲解我的意思哦,雖然你說的比我說的更貼切。”曹闊抓住重點倒打一耙,頓時引得整條街的人都在大笑。
其實在南京這個地方,朱棣雖然登基為帝,但是真正心裡站在他著一邊的極少,封建王朝對正統看的極重,他的王位是搶來的,無論朝堂還是民間對他的所作所為都甚為不恥,特彆是他入京之後對建文舊臣大肆殺戮,誅九族、誅十族,連方孝孺的朋友和門生都殺了,所以當百姓聽到有人對其走狗罵的如此精彩都為之叫好。
“好嘴,可敢留下姓名!”地痞頭子氣的大叫。
“孝陵衛金玉良便是,這兩匹寶馬歸孝陵衛馬場所有,海碗去把馬收了,順便給他們長長記性。”
一聽有架打,唐鶴可算來了精神,帶四五個人就把二十幾個地痞打的滿地找牙,親衛們自打進了京城兩條膀子就閒的難受,拿槍提刀的手不是在雞鳴寺敲木魚就是在紫金山喂馬,這回可算放開了,後麵的人也想湊過來揮幾下拳頭,但是看看地上鼻青臉腫的便不敢下手了,再打怕是要傷人命了。
曹闊吩咐過後就迎上了薩迪克,這老頭滿臉欣喜的跑過來恭喜他高升,並願意將兩匹寶馬添做賀禮“原來大人是入朝為官了,前幾年來京的時候沒能見到大人還曾傷時感事,不想與大人的緣分竟是在京城。”
“馬算買你的,不過你得請我到不夜天喝酒。”曹闊跳下馬帶眾人向不夜天走去,獨留滿地傷患兀自哀嚎。
一時間錦衣衛(國家特務)、京兆尹(南京市長)、五城兵馬司(綜合執法)都接到消息土匪出窩兒了。
就連李景隆也在第一時間知曉了這件事,並各自派人密切注意這群人的動向,但結果令大家很失望,因為今天是休沐,牧馬千戶隻是拉著他的隊伍出來放風,順便收拾了幾個不長眼的東西。
他手下那些五大三粗的爺們兒雖然長得凶神惡煞,但是極為守禮,遇事讓三分,對可能引起的誤會和衝突能避則避,而且這些人對什麼都好奇,不管看到什麼攤子都上去問一嘴,遇到什麼都想買一點,還有幾個人湊在一起把演皮影戲的攤子給盤下來了,用他們那粗糙的大手挑著單薄的皮影在一起胡亂廝殺,不時發出豪放的大笑。
探子們盯了一個下午結果白忙,並沒有發現牧馬千戶此行有什麼越矩的行為,換句話說人家就是單純的出來遛彎,什麼事都不做。
當然也不是什麼事都沒辦成,牧馬千戶在不夜天以孝陵衛馬場的名義與一支胡商談攏了馬匹生意,雖然數量不大,每次幾匹到十幾匹數量不等,但他購買的都是上好的大宛馬,非千裡名駒不收,新上手的兩匹汗血寶馬就讓京城裡不少愛馬人士為之眼紅。
不夜天裡已經沒有初時的新穎,新樓建好之後很多特色都沒能保留下來,但是比起其他酒樓還是不缺新意。
賞心聽說是曹闊到來,準備了最好的雅間,親自陪酒“恭迎東家歸來,賞心敬東家一杯。”
曹闊對賞心的態度非常意外,在這種社會製度下一個女人能打拚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已經難能可貴,她居然拱手相讓,要知道不夜天不是一座樓,那是一條街,放眼京城獨此一家,這是多大的一個鋪麵,就這份氣度也得讓人不得不服,不過他實在不好意思收下這份大禮“這杯酒已經全了你我的情義,今天我若收了這樓,那得為多少人所不恥,彆說在京城這種眾口鑠金之地,就是在江湖上怕是名聲也要臭了。”
“您在江湖的名聲本來就不好……”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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