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曹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除了殷含秀帶著孩子在篝火旁抓蛾子,其他人都圍在他身邊。
“哥,你還好吧?”
薛岩枝沒想到曹闊會有這麼大反應,心中忐忑不安,殷含秀懷孕生子這檔子事她是最先知道的,雖然是殷含秀極力阻止不讓她說出去,但薛岩枝本身也起了玩鬨的心思,想著過幾年自家兄長突然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大的兒子,小暴龍就覺得是件樂不可支的事情。
在這期間她也問過殷含秀什麼時候帶著孩子去見曹闊,得到的答複總是等孩子再大一些,後來因為朱允炆和身世的事賭氣去了星雲湖,就把這事耽誤到現在。
說起來他們兄妹三人能見上還是曹闊約戰陰司冥主的緣故,否則偌大一個江湖,各自又居無定所的,想見一麵還真不容易。
“始料未及啊!”
曹闊如釋重負般的喘了一口氣,這件事真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和部署,依他本來的心思,**樓沒了就沒了,老二、老三都有一技之長,而且都有了自己的勢力,已經無需他的庇護,剩下的人要麼去花壽那裡,要麼跟他在海上遊蕩,他在這個世上無牽無掛,愛怎麼瘋就怎麼瘋,一朝集齊萬魂甲殘片,他和尤多拉就要去尋找外星飛船了,那東西到底掉在哪還不知道呢,萬一要在五十一區,那顯然就要和大明說拜拜了,可如今突然多了兒子,怎能叫他不慌亂。
“哥,我都不生你的氣,你也彆生我氣了吧?”薛岩枝覺得還可以講講條件,希望曹闊不要拿捏她的不是。
“還敢說,我那不是為你好嘛,那不是怕你做傻事嗎,那幾年天下動蕩,豪族世家不知被殺了多少,萬一你這身世被朝廷知道,萬一你鑽了牛角去找你四叔,你哥我還沒狂到能撼動朱家江山的地步。那後來誰能想到你還能遇到小文文,我也不容易的好嗎,那個……我兒子叫什麼?”一頓抱怨過後,曹闊覺得不該提她和朱允炆的事,果斷轉移話題,但他轉的這個話題吧,讓大家的臉色都變得奇怪了,當爹的不知道自己兒子姓甚名誰,能不奇怪嗎?
“自己問去。”薛岩枝先變了臉色,朱允炆屬於她的禁忌,誰提跟誰急,所以起身就躲人了。
殷含秀就在火堆邊上,藍夜也不湊這個熱鬨,果斷回到鬼母等人身邊,程徽音和佳娜子也都是有眼色的,根本就不吱聲兒,隻有幾個孩子誰也不服誰,相互打量著彼此,大有不服過兩招的架勢。
既然沒人理睬,那這事就隻能自己辦了,曹闊臊眉耷眼的湊過去,看似若無其事,其實內心緊張的一逼。可還沒等他坐下,一個小家夥就擋在他身前,鄭重其事的道:“尊駕高姓大名,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離我母親遠些。”
被親生兒子教訓了,這還了得?能看這種笑話的也就是他身邊的這些人,但凡要是有個外人在場,他肯定是要滅口的,且不管老二、老三已經笑倒在一旁,他倒是想先試試這孩子。
孩子不大,看上去七八歲的樣子,眉眼和自己有幾分相像,一樣的單眼皮,一樣的薄嘴唇,一樣的年少輕狂,看上去眉目恭敬,其實心裡一百個不服。
在這個時代這麼大的孩子已經該懂事了,有錢的人家已經開始找先生或者書塾啟蒙了,不過從身姿步態上看,開沒開始讀書曹闊不知道,習武卻是一定的。
他故意不理會孩子,反倒是一側身坐在了殷含秀的腿邊,笑臉盈盈的看小家夥會怎麼辦,但結果大出他的意料,因為小家夥直接從袖子裡頓出來兩把短刀,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刀。
好小子,這是先禮後兵啊,警告過了就不再廢話,接下來就看誰能挺到最後了,隻見他雙刀連環,雙腿連蹬帶踏的就攻了上來。
曹闊認得這是寒袖刀三趟推手中的鴟張射雁式,這趟刀勢主在突襲,雙刀傷敵的同時攻擊對手下盤,迫使對方不住後退,從而達到在進攻中獲取更多先手的目的。
但孩子就是孩子,曹闊即便坐在那裡,他也難以撼動分毫,何況寒袖刀法曹闊也是了如指掌的,又怎會被傷到。他隻把手腕一擺,使了一招寒岩水袖就封住了兒子的手腳,並且還用指甲劃破兒子雙手手腕和雙腳腳踝。
這一下可讓小家夥不敢冒進了,寒岩水袖是寒袖刀法中的一個防招,眼前這個男人不但會用,還一招就傷了他的四肢,其中利害不言而喻,若是動真格的,他現在已經是廢人了,趕緊將雙刀收起,恭敬的見了禮,請教道:“敢問師叔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