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畫蝶本來就有些忍不住,止不住乾嘔起來,撞開曹闊匆匆衝出房門去。
“是當地的一種草藥,對水土不服的人極為管用,無病無痛喝了也沒事,是那些俘虜給的。”常寧解釋道。
“俘虜會給你藥?你確定這不是毒藥?”曹闊一把奪下她手中藥碗,他有一百二十個理由懷疑不諳世事的常寧是被人騙了,臉上滿是擔心。
“我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適,那俘虜中一個女娃就給了我這個,她自己喝過了,沒事。我也喝過了,現在身子大好,確實是藥。”常寧又把碗拿了回去。
“還有女俘虜?軍隊之中哪來的女人,當地民風都這麼彪悍的嗎?”曹闊半信半疑轉身出艙,他要去看女俘虜。
爬上船的明軍攏共也沒幾個人,所以女娃就顯得特彆顯眼,不過這些人特彆有骨氣,無論問什麼幾人就是不答,縱然火旗衛使儘渾身解數連個吭聲的都沒有。
但曹闊不死心,轉了一圈在廚房裡拿了些食物送過去,然後又湊過去哈巴狗一樣的打招呼:“哈嘍?靠恩尼七哇?薩瓦迪卡?唆斯呔?不對,這地方應該屬於馬來西亞一帶,你們說馬來語才對,馬來話怎麼說來著?啊霸咖霸?”
他就會個“你好”,多一句都不知道,女娃可能沒見過這麼傻的頭領,想笑又覺得不該笑,咬著嘴唇扭過頭去。
曹闊知道他們肯定明白自己在說什麼,於是將大手一擺:“切,彆裝了,都長著一副明人的麵孔,裝什麼蠻夷,彆逼著我把土匪那一套用在你們身上哈,既然敢攔我的船,你們定然是知道我的,所以我勸你們彆做傻事,有些事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
還是沒人搭理他,見幾個人隻顧著吃,曹闊覺得自己遇上了頑主,於是他繞到女娃身後,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膀,對著其餘男子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表情,其中一個男娃果然朝他衝了過來:“放開她!”
看到男娃衝出來,曹闊心中暗喜,他們果然懂得漢家話,可還不等他得意,女娃卻突然一腳將男娃踹了回去,罵道:“笨蛋,滾回去!如果他們真的無惡不作,我們一上船就完了。”
曹闊非常驚訝女娃的智慧,看來她在這幾人中還是個小頭領,於是輕輕放開她,一本正經的問到:“識得我嗎?”
女娃從懷裡抽出一張海捕公文打開看了看,又瞅瞅眼前的曹闊,答道:“人稱太行大玉的**樓主金玉良,七海霸主陳祖義一般的人物。”
“哎?哪裡比得了陳舵主千軍萬馬,一個閒人而已,諸位怎麼稱呼?”曹闊抽過她手中的畫像,還不等幾人答話他就跳腳:“畫師當斬!我有這麼醜嗎?還有這懸賞的銀子,區區一千萬兩怎麼配得上本樓主的身家,就是我座下的這條船也不止這個數!”
興許俘虜們還不習慣他的喜怒不定,沒人作答,隻是都默默抬頭看向天空,覺得今日鷗鳥格外的多。
曹闊見一說到正題這些人就不說話,無論他怎麼裝傻充愣都不好用,於是又問常寧的事:“為什麼對我船上一個使喚女子贈藥,卻對我不假辭色。”
“她不一樣。”女娃道。
“哪裡不一樣?”
女娃不再言語,無論曹闊問什麼都不答,他本也無心為難幾人,隻要藥沒有問題他就放心了。但想到此行異國他鄉言語不通,於是又對女娃提出要求:“我們在占碑上岸,做些生意就走,你幫著我們做一回通譯就放你們離開。”
也不管他們答不答應,曹闊說完就走,他要去看看常寧到底是哪裡不一樣,皇家人都自帶光環嗎?
藍色風暴在占碑靠港的時候,也是引起不少土著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