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岩枝見曹闊的舉動不對勁,就知道他是想殺了兩個吸血鬼給自己出氣,但是從她醒過來後發現孩子沒了,突然就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什麼愛恩情仇好像一下子都不重要了,她覺得自己在那一瞬突然就長大了,現在心裡念著的隻是回到大明,現在就走,回到那個日夜守望著她的大長老七殺無製身邊,侍奉她老人家安度晚年,於是喊住曹闊:“哥,是艾文的命不好,放過他們吧。”
本來已經準備動手的曹闊一下子愣在當場,身子不由得一晃禿然坐倒,渾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一般,眼淚不自覺的流淌出來,他看著眼前的每一張麵孔,目光最後落在手裡的光陰劍上:“我這是怎麼了,十年光陰虛度,老二的仇沒報,老三的孩子也護不住,到現在還讓兄弟們跟著我居無定所。今天瞧不起王侯將相為了前程富貴殺人飲血,明天看不上各家高手為了苟活委曲求全,整天覺得自己才是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的那個,到現在才知道失去的是自己永遠都承受不起的代價……”
眾人見他突然情緒崩潰,已經泣不成聲,趕緊上前勸慰,梁梅更是不在乎他現在的怪樣子,一把將他的頭摟在懷裡安慰道:“瞎想什麼呢,咱們生生死死多少回還有這麼多兄弟跟著,足以證明你是值得投效之人,這媳婦兒娶了一房又一房,各個如花似玉的,怎麼能說是虛度光陰……”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被殷含秀打斷:“彆淨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先送妹子上去,你們也儘快上來。”
殷含秀將女眷們帶走,接下來的事留給他們男人處理。
曹闊發泄過後,褶皺的翅膀開始萎縮,漸漸又變回巴掌大的樣子,戰鬥時生出的甲殼也跟著消退,逐漸露出原來的肌膚,隻是胸前的甲殼還保持著碎裂的樣態。
尤多拉的解釋是血控能力不足導致身體機能的一種紊亂,隻要在戰鬥中克製情緒,彆把身體潛能激發到極點,甲殼的影響就不會很大。
艾伯特的傷勢已經恢複,可依舊十分虛弱,他摘下金屬手環順著地麵滾到曹闊腳前:“這是個神奇的東西,你將他戴在手上,轉動一邊就會出現我的投影,當然,這需要我回去之後拿到另一個你才能看到我,艾伯特家族言而有信,答應幫助你的三件事,即便我死了我的家族也會完成。”
曹闊撿起金屬環扣在手腕上,轉動一邊後果然有影像彈出來,其中有他不認識的文字和圖像,可能是控製麵板一類的操作係統,有可放大縮小的地形地貌,應該是地下世界的某部分地圖,第三個彈出來的就是人影,不過這個人影是空的,也沒有任何反應,用手在人影上晃了晃,發現並不能遮擋金屬環的投射,若有所思的問道:“鐳射?全息投影?”
尤多拉突然在靈樞中發聲:“光電投射技術,你手裡的這個東西應該是光電投射儀一類的東西,原理和房間裡的燈光差不多,隻是做工很糟糕。”
曹闊非常驚訝,如果這個東西真的來自派翠西亞星球,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血族找到了尤多拉的星船,趕忙問尤多拉:“你認識?是你那個世界的東西嗎?”
尤多拉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我,我不敢肯定,但我覺得你沒有殺他們的必要,留著這份人情或許對我們有用。”
可不殺這兩隻吸血鬼曹闊過不去心裡這道坎兒,畢竟薛岩枝的孩子沒了,就同尤多拉爭執起來:“那我妹子的孩子白死了嗎,再怎麼說艾文也是為了大家才死的,我嘴上說他不配做我妹夫,但心裡是認他的。”
尤多拉好不容易有了星船的線索,怎麼可能讓曹闊輕易放棄,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就是不懂得取舍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大山裡的一窩土匪對你有什麼重要的,江湖人的看法對你有什麼影響,一個流亡之君對你有什麼情義,如果把你的奇遇和一身本領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早已位極人臣,想做什麼事還不是易如反掌?隻有你窮講究,做什麼事都要對得起彆人,結果害人害己。”
“……”曹闊神情落寞,無以為辯。
艾伯特見他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問道:“我能知道你是哪個種族的能力者嗎?”
曹闊抬頭,眼中已經沒了殺氣,舉了舉戴金屬環的手有些漫不經心的道:“我和你們下麵的種族不發生關係,希望今後用不上這東西,也彆再見,至於你我今天的這個局麵,完全是拜那個任性的老女人所賜。”
艾伯特不置可否,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去幫助還躺在地上的卡羅琳起身,但是剛碰到她,卡羅琳就瘋了一樣的大叫和翻滾,顯然是嚇得有點精神失常了,好不容易才被艾伯特安撫住,失去雙臂的她拱在艾伯特懷裡再也不敢出來,甚至連看曹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雙方就此分開,**樓眾人順著二樓甬道去往地上,艾伯特帶著卡羅琳從另一個門去往地下。
曹闊途徑地堡的時候拔劍就向孑孓劈去:“跟頭蟲,我在下麵為你拚死拚活,你躲在這裡看戲,你是覺得我回不來了嗎!”
“o!金,我不能露麵。”孑孓本來看到曹闊得勝歸來喜笑顏開,但當看到曹闊拔劍相向的時候嚇得魂不附體,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