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追兵的彎刀也僅僅是劃破了他的褲子,可曹闊左手的箭支卻刺進了他的咽喉,待他雙手鬆開箭矢,兩名追兵應聲而倒,十個人的騎隊僅一會功夫就全軍覆沒。
“俠士好箭法,不輸箭神哲彆。”地上那人何曾見過這等殺人手段,不禁大聲讚譽。
曹闊沒有吱聲,而是俯身查看他的傷勢,這一箭的位置相當不好,若拔箭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弄破脾臟,更何況弓箭這種東西在取箭的時候弄不好就會把箭簇或者木屑留在身體裡,到時候發炎潰爛,這人救了也白救,所以他並沒有選擇拔箭,而是通過天目洞察找到箭矢在身體裡的位置,將箭頭從臟器之間的夾縫裡直接穿出體外。
“哼。”
那人悶哼一聲便愣住,不知道曹闊為什麼要這樣傷他,但他很快就想通其中道理,並不阻止他取箭,大聲說道“我叫也先土乾,請問俠士高姓?”
曹闊張嘴就想說自己是金玉良,但他重生之後並不想像以前那樣活著,於是隻是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而是飛快拾起鋼刀從後麵斬斷箭杆,然後從前麵將箭拔出去,隨後就是按壓、止血。
當然,期間他也通過天目再生能力給這人體內的傷勢做一定的恢複,保證他不至於失血過多而死。
就在他給這人包紮的時候,草原上大地震動,又有無數戰馬朝這邊奔來。
曹闊心頭一震,這還怎麼救,他的那匹馬可載不動兩個人逃命,對方隻要一個萬馬奔騰就能把這人踩成肉泥。
那人也抬頭張望,當他看到馬上的旗子後哈哈大笑,說道“是我侄兒來了,俠士安心,我們有救了。”
二人很快被團團圍住,一個披盔帶甲的年輕人最先衝過來,看到負傷的也先土乾立刻上前攙扶,卻給曹闊阻止“彆動它,箭矢貫穿了他的身體,受不得顛簸,做一副擔架抬著走更為穩妥。”
“按俠士說的做,我們回去。”也先土乾說完終於昏死了過去。
“也先土乾還活著!我們的頭人還活著!是這人救了我們的頭人!”那年輕人拉著曹闊的手舉起彎刀對眾人大叫,馬上的人也個個跟著呼喊,向曹闊頭來崇敬的目光,似乎這個也先土乾對他們很重要。
曹闊找回了自己的馬,而後就這樣跟著這群人一同往回走。
那年輕人也會說漢話,一路上問東問西沒少與曹闊攀談“英雄,我叫把台,是也先土乾的族侄,也先土乾是我們草原上的王子,你救了他就是救了我們整個族人,請問英雄怎麼稱呼?”
曹闊剛從地下爬出來沒多久,哪裡認識什麼草原王子,他此時還在馬背上遲疑自己接下來該怎麼活著,他原本在心底裡想的是我是曹闊,我就是我,過去十年的我已經死了,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太行大玉,不再是六和樓主,不再是八荒墨雪,我要堂堂正正的活著,做自己。然而話到嘴邊又不能全說出來,所以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我是……曹闊,敢問這位……兄弟,今夕是何年?”
此話一出,很快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這位英雄,這人穿的破破爛爛,蓬頭垢麵,在大明人眼裡草原上的人就夠邋遢了,而這個明人比他們還臟,若不是親眼看到箭箭紮人眉心的神技,真不敢相信是他救了他們的王子,而且說話好像還不利索,怕不是有點傻吧?
曹闊從蒼源植嵐的果實裡出來以後,培養基在他身上乾涸形成的汙垢遮掩了他俊朗的外表,若不是那手神技,怎麼看都是個要飯的,加之他少言寡語,所以讓人誤以為他腦子有問題。
叫把台的年輕人卻不理會這些,他仔細看過也先土乾的傷口,自知在草原上很少有人能把這樣的箭傷處理的這麼好,他是打心底裡敬佩曹闊的手段,說道“你是明人,按你們大明朝的曆法,如今是永樂二十一年,不知英雄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又十年!我竟在黃沙之下與蒼源植嵐抗衡了十年!”曹闊心中震驚,他知道自己在地下待了很長時間,但沒想到會這麼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把台,停頓好久才道“我有些想不起來了,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我隻是知道我在這草原上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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