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惱歸惱,他不能表露出來,於是方方正正寫下自己的名字,還拿出一錠銀子對那文生報以微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有什麼失矩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正。”
那文生也沒見過簽個名還給小費的,不但出手大方,人還溫潤如玉,本來不被看好的假勳貴也瞬間親切起來,體麵的接過銀子後很是客氣的請曹闊入座,並親自叮囑跑堂的好生照顧,所以在角落這一片裡他們桌子上的酒菜來的最快也最多。
文生走後,多蘭心疼的直掐曹闊的胳膊“你是不是不識數,給他那麼大一錠銀子,我都沒有。”
把台趁機將一盤魚放到蘇迪亞麵前“快嘗嘗這個,這道菜叫烹河豚,絕對是你沒嘗過的極鮮美味,我來京這麼久也隻吃過一回。”
蘇迪亞坐下之後才發現廳堂裡沒有女賓,咬牙切齒的對他道“撐死你啊,這裡除了我和多蘭你看哪裡還有女人,這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把台渾不在意的用筷子朝台子上一指“那不都是女人嗎?”
曹闊實在忍不住這貨無視文化差異,低聲罵道“你個傻子,草原上載歌載舞烤羊吃肉能同京師舞姬一樣嗎?這裡的女人雖然一般人高攀不上,但她們都是給人做妾的命,是不能和我們草原上的女人比的。”
被愚笨的人罵傻子,蘇迪亞和多蘭埋頭憋笑,好在草原女子不是那麼在乎中原的規矩,賓客們的目光又聚在台上的各種表演,沒人注意他們在角落裡嬉鬨。
萬英樓裡的節目精彩紛呈,曹闊雖然沒有見過宮中的表演,但想來這裡的舞姬是不輸宮中伶人的,看堂倌給他們供應的菜肴就知道,這裡也是按來人身份的尊貴程度分品級的,有些東西他們是吃不到的。
台上的表演除了群舞、獨舞,金、石、土、革、絲、木、匏、竹樣樣俱全,此外雜技、魔術也多有登台,看得大家目不暇接。
一支陽春曲唱罷,台下忽有人大聲喊到“胡女,讓胡女出來。”
那人一發喊,眾多賓客也跟著起哄,大聲叫嚷著要看胡女,可萬英樓似乎並不理會,任由一眾賓客在下麵哄鬨,直到氣氛差不多了才鼓瑟齊鳴,羅霞萬丈。
“出來了!”
把台跟著眾人低吼,隨後拍著曹闊的手道“聽說西域胡女是這萬英樓裡的一絕,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每年也隻有這個時候才在萬英樓落腳,隻是胡女從不與陌生人說話,無數權貴想儘辦法都沒能一親芳澤。”
巨大的輕紗自空中罩下,裡麵用大紅絲絛拴著一個婀娜多姿的麗人隨著輕紗緩緩飄落,那搖曳的身姿即便被輕紗遮蓋,也擋不住勝雪的肌膚和勾魂的雙眸,隨著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伊人終落凡塵。
把台的眼睛直了,他從未見過穿著如此大膽的胡姬,難怪要用輕紗擋著,若是定力不足的人還真有可能把持不住。
偷偷去看曹闊,卻發現他這兄弟眼神渙散,心中不由得一驚,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沒見過什麼世麵被嚇到了不成,趕緊偷偷在曹闊大腿上抓一把,以此將其喚醒“兄弟醒醒。”
曹闊並非真的眼神渙散,而是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西域胡女,而是輕紗上的玫瑰含月,台上的人是貝蒂·米歇爾!
與此同時米歇爾也是僵了那麼一瞬,但很快就鎮定自若,舞的更起勁了。
冤家路窄啊,曹闊有些頭疼,他不知道自己賴不賴得掉,吸血鬼這玩意不好騙,隻要她咬上一口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六和樓主了。還有一個問題,她都出現在京城了,那麼朱允炆呢?
曹闊一邊盤算著怎麼對付米歇爾,一邊想著怎麼脫身,順便提醒一下氣血旺盛的把台“把鼻血擦了。”
然而令曹闊沒想到的是米歇爾先下手了,就在一舞將完之際,她突然摘下胸前珠花順著輕紗上鏤空的月亮就拋向曹闊所在的桌子,這一拋姿態輕柔,這一拋抓乖弄俏,拋起了場中所有男人的思緒,也拋落了他們躁動的心。
曹闊除外,因為他從現在開始討厭珠花了,不過討厭也沒用,珠花還是準確的落在了他的麵前,並伴有無數陰晴不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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