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麗譙挑眉,這還真是巧了。
她順手從身後抽出自己新得的鞭子,手柄上用極其複雜的工藝刻上了繁雜的花紋,甚至在尾端還鑲嵌了一顆鴿子蛋那麼大的鴿血紅紅寶石。
角麗譙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整日把玩。
現在這隻鞭子的尾部就輕輕垂落在地上,角麗譙輕輕抓著手柄,摩挲著上麵鑲嵌的紅寶石。
“小哥從哪裡來啊?這麼年輕就來當和尚了?呦~”
角麗譙意味深長地看著和尚握劍的手,“這出家人怎麼還沾上血了。”
方多病眼皮一跳,先前他還沒看見。
證據確鑿,二話不說,爾雅劍出鞘。
那和尚還想跑,角麗譙手腕一轉,帶動著手中的鞭子關上了唯一開著的窗戶。
那和尚武功比不上方多病,不多時就被打倒在地上。
方多病顫抖著手上前,解開了纏在劍鞘之上的沾血布條。
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劍通體銀白,劍柄之上刻著精致的花紋,這麼多年過去,隻留下了些許磨損的痕跡。
方多病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沒忍住眼中的淚水,他從沒見過這把劍,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你在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裡麵的故事。
角麗譙看著一腳踏進門檻的男人,眼底帶著些同情的色彩。
你完了,這臭小子要是知道你沒死,自己最狼狽的樣子都被你看見了,一定會窩囊地把自己氣死的。
李蓮花在角麗譙眼裡讀出了這句話,第一次恨自己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快!
李蓮花頓了一下,懸在半空的腳立馬就撤了回去。
隻是方多病這人,總是沒有眼色的。
“李蓮花,你來了,這就是我師父的佩劍,少師,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李蓮花:……我看得簡直不要太多。
“咳,方多病,先起來吧,你師父應該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李蓮花非常不走心地安慰道,他事實上也很少提到李相夷死去這件事,他更多時候隻是在李相夷這個名字上添上許多諸如魯莽,愚蠢的形容詞,可能內心深處他還是對當初的自己抱有一絲懷念的吧。
好在方多病沉浸在傷痛中,隻是隱約聽到了李蓮花的話。
“你說得對,他這麼驕傲的人,哪裡能容忍旁人的同情呢。”
方多病擦擦眼淚從地上爬起來,又用自己身上乾淨的袍子擦乾淨了手上的灰塵和汗水,這才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這把少師。
角麗譙隻簡單看了一眼,確實是把好劍,又不感興趣地移開了目光。
李蓮花也是一樣,他背負的責任都不會容許他沉溺於過去,更何況,雖然他一直覺得對不起當初在東海葬身的兄弟們,但事實就是,這已經過去了
他當然會為他們報仇,但是是以李蓮花的身份,以前李相夷的東西,都應該和他劃清界限。
至於吻頸,那是師兄送給他的,是他,不是那個江湖第一李相夷。
“我得把它送回百川院,明日還有賞劍大會,我就先不回來了。”
說著方多病看看這兩人,就他們奇怪,這可是少師誒,他們居然都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你們……”
李蓮花打斷他,“我們就在這裡等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