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開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輕蔑。
“藥王穀真是無人可用了,才會把這麼個貨色捧出來當寶貝!”
他臉上笑容愈發燦爛,眼神卻冰冷刺骨。
“各位長老放心。”
周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會親手捏死這隻臭蟲,讓藥王穀的那些蠢貨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我會贏的,而且,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
暮色漸濃,擂台之上,兩道身影並肩而立。
一方是藥王穀陸長平,一方是青陽宗周開。
萬眾矚目下,一場個人戰的巔峰對決,即將拉開帷幕。
一方是隱藏實力許久的黑馬。
一經出手,便將藥王穀表麵上看去最強的魏真斬於馬下。
而另外一個,雖然看上去境界不高。
甚至低的有些嚇人。
但卻往往能夠爆發出遠超境界,甚至遠超其他對手的強大實力。
做出了在戰鬥當中臨陣突破,這等驚世駭俗的事情。
這二人究竟誰強誰弱。
此時,幾乎所有人全部都不確定。
陸長平立在台上,身形如山,目光沉靜,看不出絲毫波瀾。
周開則不然,他雙臂環胸,嘴角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鋒利如刀,不住地在陸長平身上遊走,仿佛要將他從內到外剖析開來。
“藥王穀的客卿弟子?這樣的職位還從來未曾聽說過,我隻聽過正式弟子,不知道這客卿弟子與正式弟子比起來,孰強孰弱?倘若連正式弟子都比不上,那這客卿當著有什麼意思?”
周開打破了擂台上的寂靜,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傳遍了整個賽場,“這位陸師弟,我有些好奇,你參加這次比試,究竟所為何事?”
陸長平麵無表情:“為獎勵而來。”
周開聞言,嘴角笑意更甚。
“既然是為了獎勵而來,如今你已保底前三,該拿的獎勵,想必都已囊中之物。”
周開身子微微前傾,語氣中帶著幾分蠱惑,“何不就此罷手?免得到時候輸了,徒增笑柄。何況,你都不是藥王穀正式弟子,想必也在藥王穀吃了不少虧,受到了很多針對吧?何必要為藥王穀藥王穀賣命?過一會兒打的太激烈,反倒傷了自己,那不是非常不好?”
賽場周圍,無數雙眼睛聚焦在兩人身上。
青陽宗的觀賽席上,陳長老身子前傾,緊張地攥緊了拳頭。
如果陸長平現在在直接認輸。
倒也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他們這些門隻想把藥王穀拉下來。
為今後的十年爭取到足夠多的物資。
更重要的是打破藥王穀的不敗金身。
隻要藥王穀拿不到第一便可。
而另外一邊藥王穀的眾人。
則是都一臉緊張。
這周開,完全是攻心之計。
但問題在於,一切還真夠被這周開說中了!
陸長平在藥王穀的待遇,還真的是連他們這些稍弱一些的正式弟子都比不上。
於是這些人都著急起來。
甚至有人都已經在心裡責怪。
當初是誰沒有同意,讓陸長平成為正式弟子的。
隻有林幼微,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陸長平聽了周開的話,眼中波瀾不驚。
他抬起頭,目光直視周開,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透出一股超乎常人的平靜。
“雖然我是為獎勵而來。”
陸長平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但我,也是藥王穀的弟子。客卿弟子也是弟子,何況,即便是做客卿弟子,我從藥王穀得到的資源也並不少,否則何至於能夠有如此實力?”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一轉,帶著一絲嘲諷。
“倒是你。”
陸長平抬起一隻手,指了指周開,又指向青陽宗的觀賽席。
那裡,陳長老和一眾青陽宗弟子正屏息凝神地望著擂台。
“青陽宗這等小宗門,功法資源匱乏,想必你修煉至今,也嘗儘了其中的艱辛吧?”
周開的笑容僵在臉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陸長平沒有理會周開的變化,繼續說道:“不如趁早認輸,加入我藥王穀。我藥王穀靈藥無數,功法浩瀚,你若能入穀修行,日後成就,豈非遠超今日?”
他收回手指,背在身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豈不是美事一樁?”
話音落下,整個賽場驟然陷入一片死寂。
藥王穀這邊,眾弟子臉上都露出笑容。
陸長平並沒有被對方挑撥離間。
反倒是直接用一番話,打的對方臉上無光。
這無疑讓他們感到欣喜。
而另外一邊。
青陽宗的觀賽席上,陳長老的臉則是瞬間變得煞白,他張了張嘴,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
周圍的青陽宗弟子們,一個個臉色慘白,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仿佛聽到了什麼禁忌之語。
他們的目光在陸長平和陳長老之間來回遊移,生怕陸長平的話引來什麼不好的結果。
周開沉默了片刻,臉上僵硬的笑容忽然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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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越來越大,回蕩在寂靜的擂台上方,帶著一股莫名的癲狂。
“怎麼?”
陸長平的聲音平淡,眼神平靜得像一汪深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周兄想通了,想加入我藥王穀了?”
周開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收斂笑容,眼神陰鷙。
“我隻是真心給周公子一個建議。”
陸長平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免得你輸了之後,回到那小宗門裡麵,還要受到宗門掌門和長老們的責怪。畢竟,你們青陽宗,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陸長平的話語如同尖銳的冰錐,再次狠狠紮進了周開的心窩。
周開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身體微微顫抖,那股強壓下去的怒火,此刻如同火山般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