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嗩呐這個樂器很有意思。
有人覺得很土,曲兒小腔兒大,嗩呐一響,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特彆是當今“浪漫”占據主格調的“紅事”上,嗩呐的出場率甚至不及吉他。
它獨特的音色總給人帶來一種悲傷的感覺,漸漸隻成了“白事”的標配。
正所謂初聞不識嗩呐音,再聽已是棺中人。
白布一蓋,等著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後麵跟著一片白,棺一落,土一埋,親朋好友哭起來。
但許楓吹的這首《thespectre》不一樣。
少了些淒涼,多了些歡慶。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躺著聽不行,必須得扭起來。
屬於是兩耳不聞棺外事,一心隻蹦黃泉迪,一路嗨到閻王殿,從此人間不迷戀
“好!!!好活!再來一遍再來億遍!”
“點個曲多少錢?我出五百!”
“天籟之音!”
“”
許楓剛放下手裡的嗩呐,烏央烏央圍著看台的賓客不答應了。
在農村習俗中,甭管是白事紅事,樂隊班子的收入有兩個來源。
一是班子固定的收費標準。
二是主家這些親朋好友點歌點曲的費用,比方說一首曲子十元或者五元,但這個全憑自願,沒有什麼強製性。
不過農村人就圖個熱鬨,一般都是樂隊班子輪著奏曲唱歌,節奏幾乎不會停下來,不然氣氛冷場了主家也沒麵子。
明顯這些人是拿許楓當成樂隊班子的人了
再來一遍肯定不行,他許楓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除非加錢。
許楓抓起話筒,“好!這位大哥剛才加了五百塊,有沒有人比他出更多的?”
“大家都看到了,剛才這種吹法,對氣準、技巧、肺活量的要求相當之高,難度五顆星的話它得有八顆星!大家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借錢,我再吹個幾遍,權當給大家添添彩頭!”
“哎哎對,大家排好隊,把錢交給那邊的兩個美女就行!”
“”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滬市。
剛上高一的齊思怡直勾勾的盯著電視屏幕,上麵正是“新秀創造營”的直播界麵。
嗩呐聲一響,她立馬搖頭晃腦的跟著節奏,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甚至嘴裡還小聲跟著嗩呐聲附和。
“小怡,聽什麼曲兒呢?那是嗩呐吧?”
一頭白發的爺爺從裡屋走出來。
聽到嗩呐聲,馬上就挪不開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