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身後的冰刃即將削下他的腦袋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嘁。”沉重的壓力傳到這一邊,項朝元抓住冰停頓的那一一瞬將肩膀上的車頂出去。撞出去的那一瞬間冰塊在車上凝結將其削成兩半。
項朝元擦去發絲上的冰碴看向了輕巧落地的桑玨,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又像是想明白了一樣平靜下來,她也重生了。
三階的冰僅憑二階的自己還是扛不住啊。
項朝元朝著狂奔的兩人使了個眼色,他們瞬間明白竄到了項朝元的身後,項朝元從原本的防禦姿態站直,擺出了一副成年人慣用的嘴臉:“好久不見,桑副將。”
桑玨將佩刀橫在身後,聽見了項朝元的話微微側頭。
氣氛一瞬間安靜到有些尷尬,尷尬到紅毛都忍不住露頭出來看了一眼,就聽見對麵那個家夥發出了一個單音節:“誰?”
“噗。”紅毛忍不住笑出了聲,下一秒就被常夏捶了回去。
“當然,高高在上的桑副將不記得我們這種平民小卒很正常。需要我介紹自己的名字嗎?”項朝元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從善如流的回答了上來,“我姓項,隸屬曾經的南陽基地。曾經有幸和你並肩作戰過。”
沒影響。桑玨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裡並沒有這個人,但還是出於禮貌的點了點頭。
“看來您也是重生者了。”項朝元對於她是否真的記得自己並不感興趣,但桑玨的點頭對他而言卻有另外的價值。
重生回來的人,尤其是生活到了末世後期才回來的,異能的升級和末日的技巧並不是他們最強大的底牌,刻在dna裡的獵殺本能才是最大的仰仗。
正如項朝元所說的,他“有幸”和桑玨一同參加過戰役,孜然也就欣賞過她瘋狗一樣的戰鬥方式,那種一旦被盯上就必死的寒涼他不想嘗試第二次。
隻不過自從那次之後,在聽說到桑玨的名字就是她的死訊了。
“我們應該沒有得罪過您,為什麼您要對我們大打出手。”項朝元輕飄飄的就將桑玨殺了他兩個下屬的事情放下,算是給足了她麵子。誰知道桑玨卻在下一秒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他們弄傷了裴輕殊。”桑玨似乎覺得還不夠,聯想到了項朝元重生者的關係,著重再次介紹了一下,“就是我的指揮官。”
項朝元當即怒瞪了身後的兩人一眼,原本自認占了上風而挺直的背脊也微微彎了彎:“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哈哈,真是抱歉。本來是讓他們外出尋找物資的,誰知道這幾個小鬼為非作歹慣了居然傷了那位。”
“他的左手我原本保下來了。”桑玨麵不改色的繼續加碼,“但是現在被你的人弄斷了。”
“這……”
“先把夢魘解開。剩下的我們再談。”桑玨的聲音略微拔高了些,看著常夏慘白著臉結印解開了夢魘,她最開始追殺兩人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就是她自己的謀利時間。
“很抱歉衝撞了兩位。這是我們之前狩獵的二階晶核,還有死了不少兄弟換來的三階晶核,您看?”項朝元從口袋裡摸了摸,有些肉痛的掏出了幾顆晶核低聲下氣的捧在手心擺在桑玨麵前。
天邊的夕陽已經落下去了,但那股燥熱並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項朝元當然是知道接下來這一兩天大致是不好過的,本來還想著能不能跟桑玨討些冰,現在看來桑玨不送他涼涼就不錯了。
他們的僵持已經引起了周圍項朝元弟兄們的注意,都從身後的據點走出來。常夏已經恢複了鎮定小聲安撫眾人的情緒。
“這次是我的錯算。”常夏咬了咬牙小聲說著,“抱歉拖各位下水了。”
“這怎麼回事啊,我還從沒見過老大這樣。”其中一個人小聲問道,戳了戳旁邊的紅毛。
紅毛沒好氣的說道:“狩獵失敗了,對方是個硬骨頭追殺過來了。老大在談判。”
“狩獵失敗很正常,沒關係。”聞言那人鬆了口氣,一副並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他們誰沒有失敗過,常夏就算異能特殊也逃不過翻車。
就看老大怎麼處理了,實在不行他們這幫兄弟拚拚命也能給那人咬下一塊肉來。
周圍不善的目光越來越多,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輕視桑玨。項朝元最開始就告訴他們末世裡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年邁的老人或是新生的幼兒。
桑玨從項朝元的手中拿起那顆青色的三階晶核,柔軟的風從晶核裡湧出蹭了蹭桑玨的手,竟意外看出了幾分討好的意思。
這不是喪屍的晶核。
桑玨的手指攥緊了些,越過項朝元看向他身後的常夏。項朝元不動聲色的側走一步,擋住了她的目光,麵上的笑容裡也摻上了幾分警惕:“桑副將,我們也要吃飯的。”
桑玨收回視線,又從二階晶核裡挑出幾個順眼的揣進兜裡。她的行動無聲的昭示著這次交易的成功,也昭示著她默認了這個生存的法則,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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