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柔軟的動物皮毛，但又和白霧光團那種帶著溫度的不同，白霧雖然帶著溫度但顯然不像是活物，黑霧雖然冰冷卻擁有著生命體才會有的脈搏。
雖然很微弱。
“砰砰~”
但確實存在。
“我以為你會是機械造物。”桑玨將手收回，黑霧就像是逃竄一樣從她的指尖劃走消失在水鏡的另一端，看著它狼狽逃離的模樣，桑玨收回手，“原來，是這樣啊。”
神的造物都會有生命。
黑霧抱著自己散出去的那個指尖，看著桑玨消失在水鏡另一頭的身影，像是卸了力一樣的頓了下來，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底層指令因為這一次的觸碰完全激活，他開始貪戀那一瞬間的溫度。
隻是，將他創造出來的那人似乎隻告訴了他需要愛誰，卻忘記了告訴他如何去愛。
“醒了？”坐在副駕駛的路安景率先察覺後座的情況，從兜裡掏出一顆薄荷糖丟給桑玨，似乎一點都沒懷疑剛剛為什麼桑玨眯了一下，然後又很快的醒了過來。
“如果我在這個時候進入空間，等會出來的時候我會在哪。”桑玨接過那顆糖攥在手心裡，認真發問。
“還會在車上，怎麼了需要我和你一起進去嗎？”
“不用。你們開車就行，需要輪換我了喊我就好。”說罷桑玨的身影消失在了後座，坐在前麵的兩人聽到她後麵的話，瞬間麵麵相覷。
“讓她開車果然還是算了吧。”裴輕殊想起路上偶然一段讓桑玨開的路，那一段驚心動魄的旅程字麵意義上的詮釋了什麼叫人在前麵跑，魂在後麵追。
“讚同。”難得的兩個人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還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的桑玨進入到了路安景的空間，路安景似乎給了她極大的權限，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本來就是要給她的金手指，桑玨在裡麵到處走都沒有任何阻礙。
在不小心踩碎了一個蛋後，桑玨終於還是來到了那汪泉水前。
平靜的湖麵在她的到來後熱鬨了起來，明明清澈的都能看見水下麵的沙石，但是那些水藍色的冰魚還是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
桑玨蹲坐在池邊，再一次嘗試著將手中的晶核放入了泉水裡。先前就說過曾經的她是一個十足的小說愛好者，末世文自然也是觀賞過不少，裡麵所謂的金手指空間大多數都帶著些神奇的水源，幾乎都是要靠吞噬晶核來成長。
之前路安景在的時候，她尚且將其當成是路安景不願意要這枚晶核，那現在隻有她自己靈泉會收嗎？
這一次依然沒有，桑玨將晶核丟的很遠，所以無數條後趕上來的冰魚將其定在腦袋上推了過來，再由最前麵的那一條用魚鰭托上了岸。
冰魚首領帶著些討好的意思，將它往岸邊上再推了一點，魚鰭輕輕擦過桑玨的指尖。
是冰塊會有的溫度。
桑玨腦子裡隻有這個畫麵，完全沒有注意到那枚晶核。見她沒有把晶核收回去，冰魚左右看看，其中一條大著膽子撲上來將晶核一口吞下。
這一下水滴飛到了桑玨臉上，喚回了她的思緒。見冰魚將其吞下桑玨才覺得鬆了一口氣。她堅信萬事萬物都有要付出的代價，靈泉和冰魚也一樣。
無非就是未來的晶核量需求大一點而已，冰魚什麼的還是養得起的。
桑玨才這樣想完，先前那條將晶核吞下的冰魚一躍而起，將那枚晶核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不名其妙被暴擊了一下的桑玨有些錯愕的看著落在自己麵前的晶核，也顧不上腦袋上的疼痛將其撿起查看了一番。雖然說是被吞下了，但它身上顯然沒有什麼奇怪的粘液，甚至裡麵凝萃的能量還更濃鬱了幾分。
不吃晶核，那他們吃什麼。桑玨腦子裡的疑惑都要溢出來，冰魚們尚且不知自己親近桑玨的行為已經被她自動翻譯成了討食，現在還在思考著怎麼讓它們吃飽給她打工。
跳起來的冰魚落下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它的位置，它就像是普通的冰塊砸向地麵一樣摔碎，碎屑順著殘存的縫隙流淌回泉水裡，在空曠的地方重新凝結。
看見桑玨一直注視著它的走向，小冰魚興奮的從泉水裡蹦躂了兩下，但最終還是被擠在了外圍。
看看我看看我！它奮力朝著桑玨揮動它的魚鰭，生怕她看不見自己的存在。
“難道是喂血嗎？”桑玨想起他們似乎是從自己身上誕生的這件事，思考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解釋。桑玨是個十足的行動派，腦子裡剛冒出這種可能手指上就被她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滴進泉水的那一刻，幾乎所有的冰魚都亢奮了起來，滴進去的血液被它們吞噬，與此同時就像是被吸引了一樣，所有的冰魚都掙紮著要從湖麵跳出來。
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能收獲什麼樣的好處自然就要付出相對等的代價。桑玨將手指懸到靈泉上空，確保能最快的滴進水裡又不會被靈泉治愈。
誰知無數的冰魚從裡麵跳起來啃住桑玨受傷的手指，激起的水花快速的將那道傷口治愈，就當桑玨皺眉準備重新在劃一道的時候，忽然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她腦海內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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