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鐘沉,緇衣蔽利,濁念紛奢。歎經聲漸啞,金爐藏垢。禪房易主,玉盞流霞。口誦空門,心貪俗祿,廣占腴田忘法華。逢權貴,便低眉諂笑,巧語如麻。”
法琳瞬間變了臉色,他觀看典籍甚多,曆史上數次滅佛之戰,他再清楚不過原因。
齊王居然敢如此挑明?
不待他想的更多,接下來的詞更是令他麵紅耳赤。
“戒律成灰,清規拋卻,穢跡昭彰。看酒酣撕肉,油沾緇衲。情迷擁婦,脂染禪床。廣結豪紳,頻趨貴邸,銅臭熏天混道場。憑誰問,這袈裟底下,多少奸邪?”
“哈哈哈~”“齊王說的好!”
長安城來的百姓們瞬間嘩然,比給園子中戲子叫好都賣力。
隻是明白法琳底細的一些人,卻臉色詭異的看著他。
“齊王這言語刀子,算是插法琳喉管上了!”
隻因這法琳是個酒肉和尚,這年頭出家的多是些為避難逃稅之人。
法琳不但是個酒肉和尚,在外還有妻子孩子,且自以為行的是護法菩薩之職。
這念頭是很正常的事,之所以佛門會屢屢壯大,主因就是避難之人太多,而入佛門香火又有利可圖。
台下的法琳此時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齊王...領教!”
法琳顧忌齊王身份,不敢直接回罵,可旁人卻也聽的明白。
“大師撿了頓罵,這是要走嗎?”
法琳臉都綠了,今日這麵子尚未討回,就這麼走了就全完了。
可此時這些愚昧百姓不站他這邊,與這不講理的齊王辯駁會吃大虧。
心思急轉間,法琳開口道:“今日老衲觀展,偶作詩詞,不想引來齊王殿下如此大誤解。”
“天下佛比道先,若殿下對佛門義理存疑,老衲願掃徑烹茶,恭請殿下駕臨龍田寺。”
法琳下了狠心,一旦回去他就準備召集高僧,邀請朝堂眾臣甚至當今陛下到場。
若是在那等情況下將這齊王辯論贏了,他定要好好在這些愚民麵前宣揚一番。
屆時佛教必會大盛!
“嗬嗬~有時間我會去的。”
現在他可沒工夫理會這老禿驢,馬上科舉要開始了。
其實他真不打算這麼快去動佛教眾人,其一是這時候佛教彆看跳的歡,影響力卻沒多大。
玄奘回來之後,佛教才開始真正盛行。
況且有他的諸多隱性限製,大唐的滅佛之戰甚至都不會發生。
不過這都有一個前提,必須在他製定的規則下玩。
現在王府還做著西域佛像的生意,卻沒想到有人上趕著找死。
今日隻是個意外,不過處理佛門事件得提前了。
“老衲在龍田寺隨時恭候大駕,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