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年間,李世民為拉攏範陽盧氏,曾托人向盧氏主支盧道宗之父盧子遷)提議,讓自己的女兒嫁與盧道宗。
但盧子遷以“皇室李氏雖為貴胄,然氏族淵源指李唐自稱隴西李氏,部分山東氏族質疑其真實性)不及盧氏純正”為由婉拒。
轉頭將盧道宗的姐姐嫁給了清河崔氏的崔孝逸,這種對皇室聯姻的輕視,對當時仍需爭取士族支持的李世民而言,是公開的門第羞辱。
類似案例還有博陵崔氏,武德七年,李世民想讓麾下猛將秦叔寶雖非士族,但軍功顯赫)娶崔氏旁支女兒,崔氏以秦氏出身寒微,無三世為官者拒絕。
即便李世民親自斡旋,仍未成功,最終秦叔寶隻能娶普通官宦之女。
這裡有兩個問題,那些氏族看不起李世民,可李建成娶的妻子鄭觀音出自滎陽鄭氏,李元吉的妻子楊氏出自弘農楊氏。
這種聯姻使李建成集團獲得了山東士族的廣泛支持。
《唐太宗入冥記》記載,李建成曾密遣心腹裴寂三返晉陽,夜度雁門,與山東士族商討對抗李世民的策略。
士族認為李建成“母族純正,聯姻士族,更符合中原禮法”。
第二個問題,秦瓊秦叔寶)的祖上非頂級門閥或皇族,而是北朝至隋代的中下級官宦世家。
他的曾祖,父親都是官員,然就是沒有頂級官員而遭遇看不起。
這樣的家境,無三世為官!在氏族眼中就是出身微寒。
秦瓊可是武德年間最靚的崽,戰功赫赫,李世民怎能不氣?
“夜小子,你說那些混賬東西該不該鏟除?”
“該!”王夜能說什麼?說皇叔你一母兩血統這離譜的操作?
有了王府提供的底氣,李世民話匣子徹底打開。
李世民征討受阻竇建德在河北割據時,博陵崔氏、清河崔氏的地方支係曾向其提供糧草、兵員,甚至派遣子弟擔任竇建德的“納言”“內史令”等職如崔君肅任竇建德的侍中)。
李世民征討竇建德時,崔氏子弟在洺州今河北永年)組織鄉兵抵抗,導致唐軍攻城月餘才破城,且戰後河北地區仍叛亂不斷,根源就是士族對竇建德殘餘勢力的包庇。
唐軍武德五年622年)劉黑闥複叛河北,李世民再次率軍征討,但山東氏族尤其是趙郡李氏、範陽盧氏)對唐軍采取陽奉陰違態度。
盧氏在涿州掌控漕運,故意延遲向唐軍輸送糧草。
李氏在趙州隱匿劉黑闥的殘部,甚至向其傳遞唐軍動向。
這種地方抵製導致李世民雖擊敗劉黑闥,卻無法徹底平定河北,最終隻能由李建成接手,以安撫士族的策略才穩定局勢。
對李世民而言,這種戰事勝利卻無法掌控地方的結果,本質是被山東氏族擺了一道。
所有後世有人說李建成不錯,有能力,看看這個是不是感覺,都是政治博弈?
沒山東氏族在背後支持,李建成能去安穩局勢?
即便大局已定,李世民登基後,世家的隱性影響依舊不少。
貞觀三年,李世民想任命清河崔氏的崔敦禮為兵部尚書,卻遭部分山東士族官員如範陽盧氏的盧承慶)暗中反對。
理由是:崔敦禮雖有才,然秦王府舊臣指李世民嫡係)更應優先。
這種借‘公平’之名排斥皇權親信的做法,本質是對李世民任人唯親的抵觸。
可有從龍之功的臣子不用?難道要用你們這些一直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