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搖了搖頭:“你不必如此。我今天與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真心實意的。”
“我與陛下所說,也是句句肺腑啊。”
薛念勾了勾唇:“其實有句話我憋在心裡也很久了,一直想要告訴陛下……”
說到這裡,他聲音忽然低下去,隻能看到嘴唇在動,卻不聞其聲。
沈燃身體下意識前傾,想聽清他說什麼,梅花香在錯落的發絲間交錯糾纏,彼此距離近到呼吸可聞。
薛念靜靜看著他,緩緩道:“雖然我有很多朋友,但你對我來說……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沈燃。”
薛念微微側頭,一字一頓喊他的名字:“你總不會也以為我是那種……隻因為對方是皇帝,就不敢給兄弟伸張正義報仇雪恨的人吧?”
敢於犯上作亂當亂臣賊子的人,最多是逢場作戲虛與委蛇,怎麼可能真的敬畏皇權?
這話實在已經太著了行跡。
沈燃輕輕扯了扯唇角。他目光有些輕佻的在薛念臉上一轉,語帶笑意,用的是懵懂少年的無辜語調,說出的話卻讓人難以招架:“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之所以沒有幫趙元琅,是因為心裡更偏向我?嗯,哥?”
在太後的高壓管教下,沈燃自幼性格孤僻,鮮少有主動跟人開玩笑的時候。
這回更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主動喊“哥”。
眼睛裡帶著戲謔的,狡黠的笑意。
勾的人心猿意馬。
換了彆人一定丟盔棄甲。
然而薛念哪能是一般人,臉皮厚比城牆。他桀驁不馴的揚了揚下巴,不但沒有因為沈燃的話表現出半點兒為難和局促之意,反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活脫脫一個吊兒郎當的登徒子——
“喊哥多沒意思,不如喊聲夫君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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