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探子,也就能探一個大致動向而已,沒有打入敵軍內部的臥底,自然不能知道詳細信息。
聽了曹操表述,王垕並不說話,而是等著其他人獻策。
荀攸道:“可遣一軍至河內,向東襲擾黎陽,為我調集大軍爭取些時日,又於渡口派遣大軍,阻袁紹軍渡河。”
因此前隻知道袁紹要南下,卻並不知道具體從哪裡來攻,可能自青州西進,也可能直下兗州,還可能先攻河內,再直下許都,所以,曹操並不敢先調度兵馬糧草。
現在既然已經探知袁紹向黎陽調兵,就可以開始調度軍隊和糧草,有針對性的修築防禦工事,但這需要時間。
王垕知道,如果按照原本曆史,河內是直接被攻下的,因為那時曹操兵馬,完全無力掌握太大的戰場。
甚至等袁紹到了官渡,曹操連敗幾陣之後,已經到了兵不滿萬的窘境。
對於荀攸之計,曹操並未表態,這時程昱道:“不如主動出擊,先奪黎陽,再派一支強兵自延津渡河,取獲嘉縣、汲縣、共縣,如此,則紹軍必分兵而戰,可尋機破之。”
聽到程昱這個方案,王垕心中一緊。
如果這樣搞,就是按照曆史路線來,到時候還得被趕回河這邊。
大規模渡河作戰,連袁紹十幾萬打兩萬,都最後輸了。曹操這邊可用之兵不到四萬,萬一輸一場大的,那又得回到曆史上一樣的局麵。
到時候自己這兩年努力改變的事,就白乾了。
幸好這時郭嘉也提出了不同方案,隻聽郭嘉道:
“主公根基不在河北,河內無險可守,可棄之。隻需於延津、白馬二個渡口布防,阻擋袁紹,爭取些時日調兵。此時,當於濟水沿岸布防,再後撤回白馬,延津之兵,於卞水與濟水,阻擊袁紹。”
郭嘉之策,王垕一聽就明白,那就是拉長袁紹的戰略縱深,拉長袁紹自河北運糧往南的糧道長度。
過了黃河,袁紹要抵達許都,就必須要過三條河,一條濮水,一條濟水,一條卞水。
汴水即鴻溝。
黃河分流出汴水,卞水分流出濟水,濟水分流出濮水。
這其實是一條河,隻不過分叉了而已。
但這條河,正是許都的最後一道屏障,卞水正好穿過官渡,過了卞水,就可直通許都。
曹操聽了郭嘉之策,似乎有些意動,顯然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但還需要得到更多印證,見其他人都不說話,他終於看向王垕。
不需曹操說話,僅僅眼神觸碰那一刻,王垕就知道曹操要自己說話。
於是王垕立刻說道:“孩兒覺得,郭祭酒之言頗有道理。渡河作戰,主動在敵,退而守之,以逸待勞,主動在我。至於河內,一郡之地而已,若擊敗袁紹,便會複歸。孩兒願為先驅,領本部兵馬,鎮守渡口白馬津,阻擊黎陽南下之兵,為義父爭得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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