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司馬懿自大袖中掏出包裹，打開紙包，香氣撲鼻。
看著棕色圓餅，司馬防疑惑道：“果乃天蟲所製？”
“孩兒親眼所見，並每日食用，便是那王垕自己，亦與兩千餘勞力一同食之，且已有二月。勞力雖不知此物來曆，但王垕卻並未對孩兒有所隱瞞。其將此物稱之為天賜蟲糧，又稱蝗餅。”
父子二人各持一餅，司馬懿先吃了一口，司馬防這才敢放入嘴中。
這餅放了三成麥粉，還放了些植物油，又有芝麻粉增香，並有雞蛋作為粘合劑，烤出來的口感，已經有後世餅乾味道，這一吃，司馬防頓時眼睛瞪得老大。
“怎會如此香脆？”
“具體製作，孩兒也未曾親眼見得。不過若果為天蟲所製，那此番其得天蟲超百萬石~”
司馬防臉色凝重道：
“此子一步步蠱惑司空，不尊聖賢，擅改禮製，又起考取之製，斷天下士人根基。今又得糧百萬石之巨，定出兵河北或征討青州，若不早除之，久之恐不能製。”
“父親，孩兒倒是有一計，或可將其除之！”
“你試言！”
“父親可傳出消息，此人代百姓受神罰，收取民心，然其不但未曾受損，且以凡人之軀可抗神靈，有人主之相，天下之變，恐在此人。如此，則必引曹操猜忌，或可借曹操之手除之，便是不除，亦必不受信任。”
司馬防聞言，頓時心中一凜。
他本性格耿直公正，且曾多次讚揚曹操並舉薦，此時要行小人之事，卻有些難以接受。
當然，此一時彼一時，他推薦曹操時，曹操為熱血青年，有報國之誌，現在的曹操，已經初露崢嶸，並反過來損害自家利益，自另當彆論。
“容為父思之。”
司馬懿見父親猶豫，當下道：“兒聞此前與袁紹戰時，父親有書信往投之。父親可曾想，袁紹戰敗，倉皇逃竄，並未回中軍大帳，其中軍大帳內書信，會落入誰人之手？”
聽到司馬懿這麼一提醒，司馬防頓時心中大驚。
“據聞此子擊破袁紹，並占據其大營，莫非？那為何曹操並未向我等追問？”
“此事孩兒亦為猜測，若果如此，恐書信尚在此子手中。如此，更證明此子心機深沉，非易與之輩，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父親！”
司馬防此時頓覺心驚肉跳，生死之間，什麼耿直正義，什麼高貴品格，一切都暫時拋諸腦後。
“如此，的確該早做決斷。此子於朝中並無根基，得罪之人亦不在少數，為父自會適時而行。”
王垕也知道，有些東西，隻要做了，瞞不過天下人。
曆史上曹操為何把書信燒掉，看都不看，非其大度，實在是因為無奈而為之。
有時候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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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次曹操出行，便是坐的八駕四輪馬車。
曹丕，曹彰，曹植，曹均，曹衝五子隨行，還有曹丕等人之母卞夫人和曹衝之母環夫人另乘一輛六駕馬車。
百官之中，太常趙岐以年逾九十，身體不便為由推脫，不願出行，曹操於是在荀彧處借車給趙岐代步，趙岐推脫不過，隻好也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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