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雲直奔三層閣樓。
“朱鳳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曲如雲暗暗說道。
提起這個名字,那幾年噩夢一般的記憶又浮現在腦海中。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破舊的小屋在狂風中搖搖欲墜。
屋內,她和哥哥蜷縮在冰冷的角落裡,身上單薄的衣衫破舊不堪,難以抵禦這徹骨的寒冷。
他們從小被親生父母遺棄,自打她記事起,他們就生活在一個村子裡破敗的莊子上。
兩三天不吃東西,是經常的事。
她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哥哥望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不已,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起身,在屋裡翻找著哪怕一絲能吃的東西,可破舊的家徒有四壁,哪有什麼食物。
她拽著哥哥的衣角,虛弱地說:“哥哥,我好餓……”
哥哥把她摟進懷裡,安慰道:“安安彆怕,哥哥再出去找找。”
說完,便推門走進了風雪中。
外麵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哥哥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艱難前行,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無助。
他四處張望著,希望能找到一點可以果腹的東西,哪怕是一根野菜也好。
終於有一次,哥哥帶回來一個燒餅。
她因為太過高興,並沒有注意哥哥慘白的臉龐,和滲著血印的嘴唇。
她激動地把燒餅分成兩半,給哥哥一半,自己一半。
她三兩口就把燒餅吞進了肚子裡,哥哥拿著那一半燒餅,卻不舍得吃,又遞給了她。
哥哥的目光很溫柔,說,“哥哥不餓,安安吃。”
從那次開始,後來每次哥哥出去回來,都會帶一個燒餅。
她問哥哥,燒餅是從哪來的,哥哥怎麼都不肯說。
一次,在哥哥出門後,她偷偷跟著哥哥,想著她也一起去了,會不會多得到一個燒餅。
結果,那天,她看到的事,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哥哥進了一個房間,不一會兒,房間中就傳出了女人高昂的叫聲。
她好奇,偷偷從門縫中看去。
哥哥全身赤裸著躺在床上,他的上半身,肋骨便根根分明地凸顯出來,一條條肋骨如同瘦骨嶙峋的柵欄,清晰地印在那近乎透明的皮膚上。
他瘦小的拳頭緊緊攥著,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的痛苦來自於一個滿身贅肉的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