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府與東昌府相鄰,彼此接觸頗多,常常互有來往。
雷橫心中莫名有些憤怒,隻是因為剛才董平的眼神。
那眼神好似在看一條狗一樣,騎在大馬上,俯視而冷漠,眼神淩厲而又輕蔑。
雷橫脾氣向來暴躁,也不是個好脾氣的,這種挑釁的眼神,讓他著實惱火。
他是想不明白,他一個都頭,又不曾得罪此人,為何要用這個眼神,實在讓人憤怒。
一旁王小二本就是幫閒,這種人向來油滑,骨氣什麼的,在他眼中都是狗屁,眼中隻有一樣事情最為重要。
那就是能不能搞到錢!
隻要能搞到錢,便是馬上跪下喊人家爹,他也毫不猶豫的喊,縱然旁人哈哈大笑的嘲諷,他也為了那些銀錢,願意做這等事情能。
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每個人的道德律不一樣,
很多時候,你以為對方很可憐,而實際上,人家很享受這個過程,甚至體驗這種辛苦和辛勞,因為這種事情,反而讓他們感受到自身的存在感和價值感。
雷橫拍了拍王小二的肩膀:“你這話說笑了,我與董平又不認識,為何要得罪他?”
王小二嘿嘿一笑:“雷都頭,俺就是提醒一二,這位董都監,在東昌府混的如魚得水。
相貌俊秀,又有錢財,還有武藝,身份又高,在那些娘們心中,那是一等一的金主。”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雷橫心中頓時有些惱火。
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為何總有人占儘天時地利人和,實在是惱火!
長得好看不算,武藝又高強,絲竹之樂,樣樣精通,三教九流,又是熟稔,偏生還得女人喜歡。
哼!!!
雷橫臉色難看,他長得尋常,又是一臉胡須,又不是朱仝,一想到方才董平輕蔑的眼神,雷橫感覺一股燥氣懸在胸口,怎麼都壓不下去。
王小二察言觀色一流,立馬彎著腰道:“都頭何須生氣?都說蛇有蛇路,鱉有鱉路,何須彼此糾纏?
董平都監又不是對您一個人這般,便是對所有人都是是這樣。
這個人眼高於頂,向來傲慢,若是生氣,那真的是不劃算。”
雷橫一聽這話,頓時心情好了大半,登時哈哈大笑,忍不住道:“你小子平日裡,跑動個不休,生怕耽誤。
今日願意等著我,卻是一等就是半日,莫不是接了那娘們一家的單子,要請我等去看戲?”
王小二臉一紅,嘴上卻硬的很:“哎呀,雷都頭瞧你這話說的。
咱這樣的下賤胚子,唯有一些嬉笑遊戲,方才能夠讓諸位爺開心。
咱們好從都頭後麵喝一些湯,也過一下常人不曾體驗的癮。
您可是冤枉小人了。
小人也是仰仗都頭,在後麵跟著沾點光,聽那白秀英的曲子,小人也是沾您的光啊。”
“哈哈哈哈!臭小子,就衝你這真性情,今日就帶你見見世麵。”雷橫心情大好。
他本就是愛熱鬨的性子,原本還不想去,畢竟朱仝哥哥才打過招呼。
現在聽王小二鬼迷三道的一說,頓時來了興致,還真的就想乾些快活和放鬆的事情。
要說東昌府的知府相公,以前那是濟州府的周相公,當初也是征伐梁山不利,而後遭貶。
後麵走動一番,竟然又到東昌府做到了知府,還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