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沉,官軍大帳的氣氛,明顯好很多。
梁山高掛免戰牌,而呼延灼也不著急。
換做平日,管你什麼狗屁免戰牌,你真的以為掛一個牌子,那就不需要打仗了?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之所以順勢而為,呼延灼是想搜集到更多消息。
包裹中的草藥,以及帶血的布條,不管是刻意隱藏,還是故意以及有意。
王倫一定是出了什麼病故,這些沒有必要偽裝,因為偽裝也帶不來什麼好處,反而會影響自家士氣。
這是自討沒趣的事情。
當晚,呼延灼親自巡視營地,韓滔緊隨左右,兩人走了一陣。
便有數名斥候趕來,送來一個文書,韓滔在燈火下,細細一看,然後遞給呼延灼。
“梁山將道士公孫勝接下山了。獨龍岡兩家都出兵了!他們白天都彙聚兵馬,似乎在擔心什麼。”韓滔主動說道。
呼延灼借著燈火,麵無表情看完,然後猛地捏住文書,咬著牙道:“十之八九不會錯了!王倫一定得了重病!
隻是到底有多嚴重,是否有性命之危,想必梁山上下藏的厲害。”
韓滔激動道:“春日疫病容易發生,若是王倫感染時疾,隻怕三日時間,就有危險。”
呼延灼沉默不語,心中急速判斷。
這個時候,實在太痛苦了。
因為信息源頭不足夠,產生的推測,便有諸多可能。
“是真的生病了?還是使詐用計?”
呼延灼感覺王倫真的是重病了,可是多疑的心,讓他不由得又在擔憂。
總覺得哪裡不對。
“王倫詭詐,吳用計毒,我們可以再等等!”呼延灼突然說道。
韓滔擔憂道:“若是等三天,耗費錢糧無數,還要引發軍士懷疑。”
“那就先等一日到兩日再說!作戰大事,不可不察也。”呼延灼最終下定決心道。
他是一軍的統帥,一萬六千軍士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中,做決策當然要慎重,
這些都是一個個鮮活的性命,又不是草木,若是死傷慘重,又如何對得住他們的家族與父母長輩?
韓滔見指揮使大人沉思,最終點頭道:“那這兩日做好營門警戒,再將斥候派出去遠遠的。”
呼延灼點點頭:“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可小覷梁山兵馬!
這些人不是尋常之輩,戰力強大!”
眾將稱是,當夜巡營過後,呼延灼回到營地,又反複思量一番,覺得王倫生病的可能性很高。
“我要賭一把嗎?”呼延灼坐在位子上,自言自語說道。
沒有人回應他,天地也沒有回響他的聲音。
蛛絲馬跡,讓化驗卓感覺梁山內部出了問題,他沒有過多證據,唯有直覺。
直覺有時候,是比經驗更準確和強大的存在。
呼延灼起身來回踱步,數萬大軍命運壓在肩膀上的感覺,真如泰山般沉重。
若是贏了還好說,如果這一次戰敗了!
嘶~~~~
呼延灼呼吸頓時粗重,他閉上眼睛,然後猛地睜開眼:“我不可能會失敗!絕不會!
我怎麼會敗給一群山賊呢?”
一夜而過,當呼延灼早起洗漱一番之後,隨意用過早餐,便得彭玘來報。
“梁山先鋒營地依舊掛著免戰牌!指揮使大人,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等著吧?”彭玘著急說道。
呼延灼沒有急著說話,而是來回踱步:“不著急,一天就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