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幾乎摔倒的刹那,王倫眼疾手快,抬手一把扶住,寬慰道:“稍安勿躁,千萬不要衝了心神。”
“多謝!”柴進心中又驚又喜,剛才他明顯眼前一黑,雙腿都軟了,卻是激怒攻心,身子都要失衡。
這位梁山將軍抬手就穩住他的身形,一句話就讓他心情平複下來。
王倫扭過身,對著跪伏在地的管事道:“莫要著急,慢慢說來,你們幾個送點水過來。”
一旁伺候的婢女,很是順從的端來茶水,跪在地上的幾個管事,早口渴難耐,此刻顧不得其他,端起茶水,咕咚咕咚,便是一頓豪飲。
等吃完茶,領頭一個高個子管事道:“小人陳三,乃是柴皇城門下管事,前陣子高唐州知府高廉妻舅殷天錫,看中我家主人的花園,便一直想要霸占!
昨日殷天錫說大官人乃是反賊,我家主人大怒,與殷天錫爭辯,不想那廝三拳頭打下來,便是讓主人半死,那廝不依不饒,出言辱罵我們將主人送回家中,主人便活活氣死了!
主人留了一封書信,我等急忙趕出城來,至於其他仆役,此番都被高唐州知府高廉派兵把控,說是要將府邸收繳。”
“混賬!實在是欺人太甚!
高廉純粹是故意的,便是那殷天錫沒有高廉的縱容,豈敢有這般大的膽子?!”柴進勃然大怒,當即對王倫道,“兄長,我這叔叔名喚柴皇城,住在高唐州,向來奉公守法,與人為善。
隻是他無兒無女,現在遭此橫禍,我柴進若不報仇,他黃泉之下,豈能安歇!”
王倫朗聲道;“大官人心情,我等兄弟都明白!編年史沒有此事,他高廉和宋江聯手出兵攻打大官人莊園,便是做好了霸占柴家基業的打算!
照我說,此事隻是表現,恐怕還有詭計。”
柴進一驚:“還請哥哥賜教。”
“據我所知,宋江乃是高俅親收的學生,宋江對高俅行弟子禮,他們早就深度綁定,否則也不會連連升官。
此番到河北來,絕對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所籌謀。”
王倫說到這裡,環視一圈道,“高俅此人,卑鄙而陰險,隻怕與蔡京早有勾連。
這兩個人有矛盾不假,可是一樣有合作,鬥而不破,乃是兩隻老狐狸,千萬不要被他們的假象蒙蔽和欺騙。
此番高唐州新任知府名喚高廉,同時還兼管本州兵馬,這個人乃是東京高俅的叔伯兄弟,依仗高俅的權勢,方才在高唐州為所欲為,無法無天!
依本將來看,這些都是表象。
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奔著我梁山而來。”
“兄長的意思,他們要鏟除我柴家,然後吞並產業,甚至綁架我一族,從而從北方隔斷我與梁山的連接。”
“不錯!
想必高俅他們也查探到我們的商貿生意,若是北方之路完成阻隔,宋江再收繳下田虎勢力,勢必能夠成為與大名府平起平坐的強大勢力!
到那時候,河北能對梁山徹底封死,再聯合青州兵馬,就有從北向南的威脅。
此番童貫派遣大軍征伐方臘,若是方臘他們失敗,官軍重新對江南形成掌控力,那麼我梁山就有南北夾擊的危險!”王倫沉聲說道,眼神犀利。
“那該如何破解?”柴進急道。
“當一棵小草足夠小的時候,他是可以隱藏在一堆小草木之間,可是如果變成足夠大的時候,想要藏住身子,那也不可能了!
不管是人還是最值,都要根據具體的情況調整策略。
高唐州、滄州,乃至於青州,都要為我梁山所控!
我梁山要轉守為攻了!”王倫環視一圈,厲聲道,“諸位,你們準備好了嗎?”
在場統領們,短暫對視之後,紛紛大吼起來。
“我們等這一天太久了!”
“哥哥,帶我們南征北戰吧!”
“拿下山東!拿下河北!”
“不錯!我們要拿下更多土地和人口,讓那些該死的混賬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