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的很高了,陽光刺眼,溫度都急速回升,讓人覺得,這好似不像是冬日。
整個世界,一片光明,掃除之前數日的陰沉,猶如新世界到來一樣。
如果有人站在牛頭山上空俯瞰,會發現這一場數萬大軍會戰,此刻大地一片狼藉,而且煙塵四起。
到處都是逃亡,數萬大軍,猶如一條河落入沙漠,開始不斷分散,化作一條條支流,狼奔豕突,在向北的道路上,逐漸開始消亡。
因為後方,還有大量的梁山軍,在狂風與陽光中,開始最後的收割,軍功在前方,嘶吼與狂歡,讓梁山將士們,變得無比亢奮。
縱然他們廝殺了一夜,可是進入軍功獲取階段,所有人都有使不完的氣力。
鈕文忠狼狽極了,為了逃命,愣是跑死了一匹馬,此刻瘋狂奔逃,竟是連本陣都跑丟了。
當然,至於田虎等兵馬,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鈕文忠已管不過來了。
本陣潰敗,猶如海嘯,事到如今,鈕文忠還沒有從噩夢中蘇醒,他扭過頭,發現梁山騎兵,猶如瘋狗一樣,死死的咬著自己!
正當他迷糊中,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暴喝,鈕文忠頓感不妙,鬼使神差身子一讓。
“啊!”
鈕文忠痛呼一聲,一支箭射穿他的右臂,箭頭直接透肉而出,劇烈的疼痛,讓他身子一陣搖晃,不等他反應過來,突然又是多個羽箭射在馬上。
戰馬吃痛,驚呼連連,身子亂轉,鈕文忠單手哪裡提的住,直接從馬上滾落。
“我命休矣!”鈕文忠慘呼一聲,整個人重重在馬上跌落。
他人剛落下,周圍親衛猝不及防,有些想要回防,卻讓梁山軍呼嘯而至。
鈕文忠頭暈眼花,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是五臟六腑,被撞的好似都縮在一起,隻覺得渾身無法用力,連呼吸都艱難無比。
下一刻,頭頂一團大網頭從天降,兜頭罩在鈕文忠身上,不等鈕文忠掙紮,綠色大網猛地收緊,下一刻,他整個人就被拖走!
“完了!竟是要死於這等羞辱!”鈕文忠悲屈無比,整個人滾在網中,直接拖出去幾十步外,整個人連滾帶爬,隻覺得要活活被拖死!
鈕文忠正以為要完蛋,這才發現前方戰馬勒住,馬上不是旁人,正是雷橫。
雷橫提著樸刀,重重哼了一聲,從戰馬上翻身下來,闊步走到鈕文忠身前。
周圍梁山騎兵、步軍,紛紛將鈕文忠包圍,雷橫提著樸刀,挑動著網袋子,撥弄半天,想要看清楚人。
“看清楚了嗎?是這個人嗎?”雷橫扭過頭,朝著一旁三五個狼狽的俘虜問道。
幾個俘虜畏畏縮縮上前,瞅了一會道:“是鈕文忠,前鋒軍大將。”
鈕文忠怒道:“要殺就殺,用刀撥來撥去,是何意思?”
雷橫咧嘴一笑:“很好,終於抓到正主了!怎麼樣?被我梁山兵馬直接打爆,感覺如何?”
“哼!”鈕文忠腦袋一扭卻不說話了。
光明正大,被直接打崩,鈕文忠縱然有一肚子的憋屈,卻又無法爭辯半分。
就在這時,遠處一陣馬蹄響動,正是朱仝領著韓滔、彭玘等人。
此刻,長槍林立,氣氛肅殺。
鈕文忠掙紮著坐起身,縱然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氣一些。
透過漁網狀的縫隙,瞅見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紅臉大漢,這漢子竟然隻留了半截胡須,隻是儀表堂堂,自有一股貴氣。
雷橫上前道:“朱仝哥哥,這人乃鈕文忠,已讓人指認了,此番抓到他,咱們鎮北軍也算有始有終了。”
朱仝麵無表情,俯瞰下方,問道:“你就是鈕文忠?”
鈕文忠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正是鈕文忠。
朱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