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他肩膀的不是旁人,而是高大的呼延灼,洪城上下打量一番,這位老兄一段時間不見,憔悴無比,眼骨凹陷,麵色蠟黃,眼神中滿是恐懼之色。
不但如此,頭發竟有焦枯之態,渾身上下,好似有一股死氣。
洪城揉了揉眼睛,下意識道:“呼延兄,這是怎麼了?竟是憔悴至此。”
呼延灼鬆開手,輕歎一聲,後退一步,抱拳作揖道:“還請洪兄救我一命!”
洪城嚇了一跳,趕忙將呼延灼扶起:“兄長為何這般說?”
呼延灼一臉痛苦道:“此番官軍大敗,隻怕我要成為那替罪羔羊。
當日我們圍攻桃花山,田彪上萬大軍,我們見死不救,田彪軍大敗,便是田彪本人都被陣斬!
我們回城至今,也不得知府相公召見,今日陡然議事,恐怕不妙。”
洪城眼珠子亂轉,好言安慰道:“兄長勿驚,宋江與田虎他們作戰失敗,與我們千把人有何關係?
眼下當務之急,正是梁山大軍進犯青州城,今日議事,定然是商議鎮守守城一事。”
“當真?”呼延灼五臟俱灼,這些日子沒有睡過一天好日子。
此番聽到洪城勸說,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一些。
呼延灼心情無比糟糕,自從接了征討梁山之事,他簡直進入人生至暗時刻。
洪城左右一看,將呼延灼拉到衙門一旁,小聲道:“兄長,眼下的事情,守城乃是關鍵。
至於宋江與田虎,他們眼中隻有功名利祿,與我們可不是一路人。
況且,我聽到一些消息。”
洪城說到這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呼延灼先是一愣,馬上回過神,脫口道:“洪兄放心,出得你口,保管不會讓第三人知道。
若是我泄漏機密,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洪城輕笑一聲,這位老兄弟真的有些驚弓之鳥的狀態了。
洪城索性拉著呼延灼的手,安撫道;“據我所知,此番官軍大敗,宋江氣出重病,而且病的很嚴重,到底是裝病,還是真的病了,咱們就不管了。
也就是說,宋指揮使生病了,以後這青州防衛的事情,肯定輪不到他了。
至於第二嘛,田虎與梁山軍對決開戰之前,做了一些堅壁清野的事情,把梁山可能經過的重要的確,殺戮了很多集鎮百姓,一些逃亡出來的地主鄉紳,一很多人跑到青州城告狀,還有一些去了濟州,這件事鬨得很大。
原本官軍要是勝了,這件事情爛了就爛了,可是偏偏他們打輸了。
所以說,呼延兄,你擔心的事情,也不要太擔憂,做替罪羊,也攔不下他們的麻煩。”
呼延灼聽到這話,頓時長長籲了一口氣,望向洪城的目光,頓時多出數分感激。
“洪兄,呼延以前眼拙,今日才知兄乃大智若愚之人,實在是我愚笨,今日提點一二,讓我茅塞頓開,感激不儘。”呼延灼動容說道。
洪城心中冷笑,吳軍師和戴院長越發厲害了啊。
這老小子明明都投降了梁山,現在卻裝可憐,來回試探老子呢!
哼!
老子都在幫王將軍找老婆,你呼延灼能比嗎?
論忠誠,我洪城就是一個標杆!
倒是可憐了呼延灼,隻怕這老小子還不知道內幕呢,當然,這老小子也可能什麼都知道,故意在這裡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