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說不上來,心神不是怎麼安穩,總覺得最近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徐寧原本都躺下,此刻還是翻身下來,抬頭看了看頭頂梁子,見祖傳寶甲還在,當即鬆了口氣,不再多言。
這一夜,徐寧睡的不甚安穩,等到四更天,他起床忙活,梅香早就燒好水,他簡單洗漱之後,又回屋子中,看了看寶甲,確認無恙之後,方才離開。
徐寧去了宮中,卻見到了梁師成。
徐寧不敢怠慢,疾步上前,行禮道:“卑職徐寧,拜見梁太尉。”
梁師成上下打量徐寧,忍不住稱讚道:“徐寧,你很好,儀表堂堂,做事情認真而忠心,有機會的話,我會向官家舉薦你。”
這好事陡然而來,落在徐寧的耳中,反而讓他渾身一顫,心中總覺得不妙。
他不敢抬頭,用餘光一掃,這位公公,那也是深得官家信任,而且權勢不小,雖是身材矮小,但是行事卻有狠辣之風,不可以小覷。
便是這會,徐寧彎著腰,不敢造次分毫,他看著風光,可是遇到這些宦官,跟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彆。
“恩相看中,實在是小人三生有幸,往後恩相有什麼事情,小人隻要能做到的,小人定幫恩相處置。”徐寧趕忙表態,這人都把話挑明了,他若不表態,那就是一個藐視上官的帽子。
今日的朝堂,宦官那也是官,都叫太尉了,他徐寧哪裡敢造次與無禮。
梁師成摸了摸光華的下巴,他的膚色白皙,此刻哈哈一笑,顯然很滿意徐寧的恭順與謹慎。
梁師成笑著道:“正巧了,現在還正有一個事情,需要徐教師來辦,此事教師一定能夠辦好。”
徐寧心中一緊,硬著頭皮問道:“還請恩相示下!”
“前些日子,你穿戴的那件鎖子甲,著實好看,我想買下此物,還請徐教師開個價格。”梁師成淡淡道。
徐寧一聽這話,汗如雨下,單膝跪地,頓時哀求道:“恩相,此甲胄乃是我徐家祖傳之物,一代傳一代,非小人不願意賣給恩相,實在是家傳之寶,不敢違背祖宗之言。”
“嗨~~~徐教師,你太過迂腐了。哪有什麼祖傳之物的,那都是身外之物。
隻要你將此物賣與我,我舉薦你,往後前程似錦,比你這甲胄更有用。
一會就要拜見官家,眼下時間緊,就不與你廢話太多。
你就給我說一句,行還是不行。
當然,我也不會為難你,若是你真的不想賣,本官也不會強買強賣,這一點,你隻管放心就是。”
徐寧單膝跪地,後背都是冷汗,他瘋狂揣摩梁師成的畫,心中忐忑不安。
一邊是上官,一邊是祖宗之寶,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當初就不該披上這甲胄,惹來旁人覬覦。
稍稍思量一陣後,徐寧咬著牙道:“祖宗在上,小人豈敢違背,還請恩相原諒。
若是彆的事情,隻管告訴小人,小人定儘心竭力,斷不會有半分推辭!”
“好,很好,孝順很重要,你做得好,起來吧,莫要跪了,讓旁人見了,還說我欺負你呢。”梁師成尖著嗓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徐寧頓時鬆了口氣,心情好了許多,下意識站起身。
“多謝恩相!”
梁師成點點頭,再次誇讚一番,向徐寧吩咐一番後,轉身離去。
徐寧又拱手行禮,送人離開。
過了好久,徐寧才感覺到後背濕透了一片,想到剛才梁師成誇讚的話,心情放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