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隆萬萬沒想到,自家這表兄,明明在官場廝混,為何對官場的凶險與殘忍,絲毫都沒有認知。
這些宦官真的要對付一個人,那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能夠連你骨頭都吃個乾淨。
這些道理,這個表兄怎麼都不知道呢?
還是說,明明知道,偏偏不願意相信呢?
湯隆急道:“表兄,事關緊急,當真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千萬千萬要想清楚。”
徐寧蹙眉道:“表弟,你莫要說了,有些事情,不是說了斷與下決定的,哪有這麼容易呢?
我為官多年,故舊親朋,便是這一身家產,俱在京師,想要走?
又去哪裡?
表弟,我明日上值,再看看情況,再做決定,你看如何?”
湯隆起身道:“事到如今,隻怕梁師成就等你這兩三日進宮,若是不錯,便是三五日內,定會尋哥哥麻煩。
要不這樣,明日一早,我先帶嫂嫂他們,先行離開京師,萬一哥哥覺得不對勁,我們再彙合,如何?”
徐寧再次搖頭:“還沒有到那個時候,表弟,你先走吧!
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就去你說的酒樓找你。”
湯隆急的連連跺腳,又想苦勸,可是一想到徐寧之前說的話,如今再去勸說,隻會適得其反。
湯隆平穩住心神,不再多言,拱手告辭。
等湯隆離開,徐寧將金條一收,喚來妻子,隻說金條是表弟送來,暫且放在家中保管,又吩咐萬一自己有事情,隻管去客棧尋湯隆。
妻子聽的雲裡霧裡,還想細問,卻見徐寧不發一言,隻好點頭,不再多言。
這一晚上,徐寧輾轉反側,多次抬眼看梁上的雁翎甲,心事重重。
妻子問詢多次,徐寧也沒有多言,隻是安慰一番。
這樣的事情說給女人聽,無非一個人煩惱,多出一個人罷了。
至於湯隆所言,徐寧覺得太過誇張了了一些。
聽聞一些山賊,喜歡賺人上山,湯隆突然在京師出現,恐怕也有招攬自己上梁山的心思。
這麼一想,徐寧頓時安定不少,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方才睡著。
.........
湯隆離開徐寧家,沒走多遠,就見一個道人緩緩跟上。
湯隆拱手道,將前後細細一說。
公孫勝笑了笑道:“不要著急,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福生無量天尊,機緣不到,怎麼勸說都沒有用。
隻怕這會,徐寧還要懷疑你動機不純。”
湯隆一臉苦笑,拱手道:“還得多虧仙師提前交代,否則小人拜見表哥,斷不能說得如此妥當。”
“哈哈哈哈!莫要妄自菲薄,你也能說得好,今日我說一次,來日你就有了長進。
既然勸說不動,我們按部就班,順勢而為就是。”公孫勝一挑拂塵,抬腿前行。
湯隆趕忙道:“仙師去哪裡?不隨我回客棧嗎?”
“東京城道觀香火鼎盛,我與喬道清去轉一轉,會一會道友,你隻管回去,有什麼消息,你點香禱告,貧道自有感應。”公孫勝輕聲說道。
湯隆頓時止住腳步,眼神無比恭敬:“我明白了!”
“香,我記得還有餘下的。”
“對對對,還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