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怒視馬由,一把撿起地上的長刀,一瘸一拐朝著馬由走去。
馬由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喊道:“徐教師,還請饒命啊,我們也都是受命而為,今日不殺你,我們全家老小,也要讓梁太尉所殺啊!”
徐寧冷冷一笑:“殺就殺,何須一路羞辱與折磨。”
馬由哀聲道:“徐教師,我等武藝微薄,不用此等手段,哪裡能殺了你?”
徐寧一愣,直接給氣笑了。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你們要殺我,就不要怪我報複!”徐寧箭步而上,不等馬由發聲,一刀搠死。
馬由還抬著手,作哀求狀,心口就給捅個透心涼。
鮮血汩汩,徐寧眼中狠勁閃過,猛地一拉,抬手又是一刀。
馬由張著嘴,想要說什麼,隻看到嘴角不斷溢出鮮血,瞪著一雙眼睛,呆呆望著徐寧。
顯然,
他到底都不敢想,一個溫潤儒雅的徐教師,此刻為何凶殘如此,那眼中的光芒,凶狠到可以撕碎一切。
很快,黑暗洶湧,將馬由吞噬,他重重倒下,身子一陣陣抽搐,鮮血流了一地,卻是死的不能再死。
徐寧將手一鬆,長刀依舊留在馬由的身體上,他哈哈一笑,仰頭大笑:“狗東西!這群狗東西!
我想做個好人好官,卻要讓你們這群惡人惡鬼折磨!
從今往後,我就殺這些惡人與惡鬼!
梁師成,我誓殺你!”
林衝站在一旁,咂了咂嘴,突然之間,他有些羨慕了,甚至有些慚愧了。
徐寧的遭遇,幾乎跟自己在野豬林遭遇的一模一樣,
人的悲歡不儘相同,可是如果一起洗過熱水腳的話,那就大不相同了。
何況,兩個人,一個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一個是金槍手教師,那在禁軍中,也算是有臉麵之人。
過去兩人認識,可談不上多熟悉。
今日兩人臉上都是金印一行,腳下都是遭受折辱,林衝感慨萬千,
當初,他軟弱而懦弱,前怕狼後怕虎,明明那兩個衙役想要自己性命,他還為這兩個狗東西說好話。
現在想來,林衝都想給自己抽二十個耳光,相比之下,徐寧就比他乾脆果決多了。
徐寧殺完人,後退兩步,雙腳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林衝一把將他扶住:“幸好帶了傷藥,徐教師,讓我給你敷上。”
徐寧順勢坐下,拜謝一番,等用過藥之後,徐寧緩緩起身,原本火辣的雙腳,終於感到一陣清涼。
林衝又拿出一些乾糧,送與徐寧吃下。
徐寧也不推辭,吃了食物,又喝了一些水,漫天的大雪,又下的很大。
“又是一年啊!”徐寧昂起頭,感慨莫名,他突然很想哭。
年關將近,竟是遇到此等憋屈之事。
林衝抬手,擦拭掉徐寧肩膀的積雪,安慰道:“留下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這雪太大了,我等還是速速離開。
徐教師,事到如今,隨我等離開吧。”
徐寧問道:“這是要去梁山嗎?”
“先去鄆城,王倫哥哥在那等教師呢。”
徐寧瞧見林衝臉上的金印,抬手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心有戚戚,頓生同命相憐之感,望向林衝的眼神,竟是柔和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