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嶽廟,山下,此刻聚攏數百人。
兵馬壯闊,其中步軍三百多人,賀知府騎在馬上,領在前路。
隻是在山下之後,聽著寺廟通報,賀知府皺眉說道:“實在奇怪的很,我們前些日子得到通報,說是快到,還會給消息,怎麼就突然就到山中了?”
一旁推官道:“莫不是出了什麼差池?”
賀知府道:“彆的不怕,就怕少華山那些賊人,假扮太尉等一乾人,想要渾水摸魚,也是有可能的。”
推官詫異道:“相公,這總是不會吧?那可是天子儀仗,太尉身份尊貴,那些土賊,隻怕沒有這個膽量。”
“什麼膽量不膽量的,那史進都敢單槍匹馬殺我,這些人都是一些不怕死的賤民!
尤其是這史進,本也是富貴人家出身,不好好走科舉之道,竟天生跟江湖中人廝混,偏生個賤骨頭,人菜癮大,遲早要砍了他的腦袋!”賀知府很是不滿說道,“便是那大和尚,也是個殺心重的,見到本官,絲毫沒有恭敬之意,一心一意便要殺本官!
這些廝混江湖的賊人,眼中毫無朝廷法紀,這些人斷不可用常理度之!”
推官聽到這話,有些擔憂道:“相公的意思,山上的太尉大人,都是假的?”
“不敢說是假的,隻能說有這個可能!”賀知府冷冷說道,“奇怪了,金三虎那幫人去哪裡了?這幾日也不曾聽到他們半點風聲。”
推官道:“這些撈魚的貨色,膽子不大,可是賊心不小,想必怕相公誅殺他們,恐怕都躲起來了。”
“哼!這些沒用的廢物,想要用他們的時候,一個都用不到,也是個麻煩事。”賀知府蹙眉說道。
推官有些著急道:“相公,我們不能太過遲疑,若是拖延太久,萬一太尉是真,到時候一個不好,又來訓斥,隻怕也是壞事。”
賀知府道:“本官何嘗不知,這些山賊狡猾,這樣吧,你先帶幾十人先上山,把瓜果禮物之類,先送上去,然後就說我還在後麵,你去探查一番,若是確認沒問題,本官再上山。”
推官一拍手:“相公妙計,若是見到信物之類,定然沒有問題。”
賀知府又道:“你隻管去,若是有問題,尋人過來傳消息,我這三四百兵馬,正好將他們一網打儘,全部誅殺,正好除了禍害。”
推官連連點頭,又跟知府商議一陣,他領著本州一群官員,大概三五十人,直接帶著酒水與瓜果之類,去山中見太尉。
等他們到了山中,見太尉的儀仗與親隨,頗為雄壯,當即懷疑之心,便去了數分。
推官細細看了,見門旗、牙仗等物品,一看就是東京城來的,尤其是這些虞侯、客帳司穿戴的衣物,可不是能夠現做出來的。
推官上前見禮物,便尋個由頭,說是知府在後頭。
吳用這個假客帳司,上前行禮,順勢道:“實不相瞞,我家太尉一路而來,受了風寒,眼下不能言語,你們也不要靠的太近,深的染病。”
推官一聽這話,心中就怕了數分,這年頭傳染的疾病,最是怕人,當即遠遠在外麵慘白。
劉正端坐在屋內,也不說話,隻是抬手指了指,算是表示了。
他心中卻感覺過癮的很,雖然知道自己是假扮的,但是左右恭維,前呼後擁,這種感覺,猶如一顆種子,在心底種下,然後尋找合適的機會,慢慢發芽。
推官遠遠望著,看的不是很清楚,大概模樣,端的頗有威儀。
隻是,推官一眼掃過,在他一旁站著的一個客帳司,那客帳司站著,推官隻看了一眼,莫名覺得可有些眼熟。
可是為何眼熟,推官卻又想不起來,若是想來,應該不是眼熟,而是一種威儀,仿若站著的那個客帳司,比太尉大人,更有氣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