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再一次!
周通再一次向當今算得上是儒家魁首的陸裕索要他身後那本厚重到儒家根本損失不起的書籍。
隻可惜,周通的再次索要根本沒有得到半點回應,甚至他從陸裕的臉上,看到的隻有對於怪物的鄙夷,根本沒有恐懼。
“給你?”
“你讀的明白嗎?”
“像你這樣的莽夫又怎麼可能看得懂我們儒家的華章呢!”
在那個怪物和聖賢層出不窮的時代,吞吃文氣的怪物又不是沒有出現,但是,依舊不得不臣服在他們孔聖人的教化之下。
而如今,陸裕自信,自己雖然比不得那位天下至聖,也比不過亞聖,但是,距離其他幾位儒家聖賢還是相差不大的,足以壓製眼前這個還沒有成長到極限的怪物。
說話間,陸裕身後那恍若一座書山的厚重華章再一次翻動。
風聲,雨聲,讀書聲,那自古以來的讀書聲開始化作了無數的鎖鏈,朝著周通伸來。
“像你這樣隻知道吃東西的家夥就應該入我儒家門下好好接受教育。”
看著周通完全沒有反抗躲避自家手段的意思,陸裕眼睛之中也閃過了一道金光。
周通眼饞他們儒家的經典、文氣,陸裕又何嘗不覬覦周通身上那將天地都侵奪的可怕殺機以及那來源於兵家,卻又超出了兵家桎梏,真正做到了天地人三和的力量。
陸裕甚至懷疑,自己一旦得到、理解周通身上的那股力量,他說不定真的就能夠位列文廟之中,地位直追那位開辟了儒道,甚至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將儒道拉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的孔聖人。
畢竟,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即便是接連吞納名家、農家、法家數個諸子聖賢之學說的儒家依舊無法做好將那些可怕的思想徹底摧毀,完成徹底同化和融合。
那可怕的思想就如攀附在大樹的菟絲花一般,甩不掉,還隨時可能依托儒家的身軀,重新走出新的道路。
就比如文天瑞。
陸裕承認,他是自己的門客,但是,絕對不承認他是自己的弟子。
雖然讀書也算是讀到了骨子裡,但是,那骨子裡麵還有九成算是法家的。
儒皮法骨,說的就是這個皇城司的司長。
因此,陸裕在盯著周通的同時,還分出一部分精力盯著那個名義上還以自己馬首是瞻,實際上在擔任了皇城司司長一職之後就已經跟他斷了聯係的文天瑞。
陸裕有感覺,完全忠於自己構建的律令,完全忠於自己構建的律令所擁護的對象的文天瑞說不定真的會出手攔下自己對於周通的解析。
畢竟,在這個家夥的眼中,皇帝的命令才是真正的命令。
其他人,什麼都不是。
隻是,事情發展卻沒有如陸裕所想象的那般艱難。
文天瑞沒有動手,周通沒有反抗。
他們兩個人就平靜地看著陸裕操縱著文氣鎖鏈鎖住了周通的全身上下經脈。
隻是,就在陸裕以為一切都已經成功的時候,就在鎖鏈企圖拉拽周通進入那由無數的道與理所構造的文字獄的時候,周通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百無禁忌的傲慢。
無與倫比的力量在周通的肉身之上體現。
僅僅是顯露自己真正的體重,周通的兩隻腳就已經踏碎了上好的石磚,將自己的兩隻腳紮入了大地之中。
周通雙臂緩緩抬起,於瞬間,反手之間抓住了那將自己拉向不可描述的深淵的鎖鏈。
在陸裕驚訝的眼神之中,周通手臂開始用力。
前所未有的聲音響起。
鎖鏈,在哀鳴!
本來還能夠拉動周通的鎖鏈一瞬間崩得筆直,甚至那厚重的書籍在反作用力之下都在鎖鏈繃直的瞬間朝著周通移動了一下。
“真是的,你們這些讀書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聽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