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隻不過,麵對周通那帶著幾分火氣的問話,哪怕是言語之間對於周通還保持最為基本的尊敬之情的武長煜也是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
武長煜還下意識地拉了拉自家弟弟。
武長煜還是知道自家這個弟弟就是這個家裡最擅長將眼前這個名為他們師父的老人家的火氣撩撥到極點的人。
而武府上下,哪怕是已經為周通承認的他們兩個弟子加起來,都未必能夠攔住這個憤怒之中的老道士的隨手一擊。
武長煜瞥了一眼武府角落裡那即便是如今都是寸草不生,任何好生長的植物都不得生長的地界,那張剛剛脫離了嬰兒肥階段的小臉上滿是嚴肅。
不過,他也沒有否認周通口中的話語。
畢竟,武長煜再怎麼成熟,再怎麼閱曆豐富,他的認知就不可能徹底超越他這個年紀的範疇。
在小小的少年眼中,周通的那般施咒或許真的將他們兄弟兩人乃至闔府上下都救了下來。
但是,這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折磨,比起他們闔府同墜地府比起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尤其武長煜在前段時間跟自家弟弟玩耍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母親青絲之間的白色。
“哼~”
臉色陰沉,看著那即便是被自家哥哥拉著,臉上的表情依舊不是很好看的武長燁,又看了看那臉上沒有半點波動,恍若一個老學究的武長煜,瞥了一眼那縮在角落裡的武福生,周通下意識地揉了揉眉毛。
“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個樣子!”
他可算是看出來了,就算是這兩個臭小子不說,論輩分跟自己差不多的武福生說不定在過些日子也會跟他說關於凶煞之氣消弭的事情。
如果是往常,周通說不定還真的會好好跟眼前的自家弟子和弟子的父親交流關於他們身上星辰凶煞的事情。
當事人是有權利知道他們需要麵對的事情的危險的。
但是,如今,他沒了興致。
隻是隨意抬了抬手,周通所施加在武大郎和武二郎身上的東西就開始出現了缺口。
可是,就是這麼一點點缺口的出現,瞬間,那積攢了這些年的煞氣就開始衝擊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連帶著他的父親都沒有去查閱所謂煞氣入體需要麵對的痛苦的臭小子的神智和肉身。
“啊啊啊~~”
先是武長燁!
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身上所流轉的,屈服於自己身上的紋路的東西在那紋路消失的瞬間化作了無匹的刀光,沿著武長燁身上的經脈開始遊走。
千刀萬剮!
那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前所未有的劇痛。
武長燁即便是將自己的牙齒都咬得快要碎掉了,他卻依舊無法擺脫那份痛苦。
甚至這份痛楚就好像是從一開始就在他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一般。
武長燁整個人僵硬得嚇人。
但是,他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緩解這份痛苦和僵硬。
他雙目含淚,看著自家那個平日裡總是跟他吵架的師傅,可憐巴巴的。
隻可惜,現在的服軟,周通並不領情。
於是乎,武長燁的目光又看向了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最為基本的尊敬,但是,也不算特彆多的同胞兄長,臉上寫滿了求救之意。
奈何武長燁那位兄長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哦~
武長煜捂著腦袋,頹然地靠倒在了一旁的桌椅之上,甚至於在其接觸桌椅的瞬間,已經將身子團成了一個球。
武長煜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痛苦。
那種深入骨髓,將他的腦袋攪得天翻地覆的痛苦直令武長煜整張臉都在皺成了苦瓜。
“嗚~”
此時隻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