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為之。”
周通兵氣流轉,化作了一雙由兵戈、火光交織的翅膀。
瞬息之間,洞穿天際。
他需要去見見自家二弟子了。
是,從他的感知之中,狀況還算是不錯。
但是,這份失去了自由的處境,可稱不上什麼美好。
更何況,如今好吃好喝養著,不就像是鄉下農戶養豬一般,好吃好喝供著隻不過是為了後續的吃食罷了。
如今,周通都可以猜出那些家夥心中的所思所想。
道家看上了自家弟子那星光淬煉而成的巫身,想要推演他的功法,為自家道脈多留一份傳承。
佛家看上了自家弟子在氣運剝離之後所剩無幾的元神,想要利用他們寺廟之中的信仰之氣迎他們祖師回歸。
另外,朝廷,他看上了自家弟子的運。
那代表著巫的通天之運足以將這個已經陷入頹疲,隨時可能因為戰火而走向覆滅的王朝重新煥發生機,死中求活。
也是在這個時候,頂著迎麵吹來的狂風,想起了自家那個走火入魔的大弟子,周通眼眸之中的冷意一閃而過。
“諸多謀算,為了自己。”
“儒家,侵染性真是可怕。”
“連某家的弟子在步入爾等中間不過三五年光景,就已經和光同塵,心入魔障。”
想到這裡,周通身上氣息就開始變幻。
本來那人心吞並天災的氣息扭轉,反而是天災之息升騰,壓製了人心紅塵。
也是因為如此,更為酷烈,更為霸道,更為凶狂的災難,隨著周通掠過天際所吸引的災氣的彙聚而不斷碰撞,演化出更為凶狂的災難。
之前去汴京的威懾並沒有威懾到皇家,更沒有威懾到佛道兩脈,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將目標落在自己的弟子身上。
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武長燁淪落到如今為佛道兩家覬覦,被皇家視作祭品的地步是因為他的嫡親兄長,他的親傳大弟子造成,為兄弟鬩牆之故,但是,周通依舊護短地將造成此般場麵的鍋儘數甩在了那些家夥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活劈了他們。
為這個大宋乃至其他家夥的終局再添一把柴薪。
嘴角上提,凶狂之意爬滿整張俊臉的同時,周通雙翅一震,恐怖的風暴駕馭著風雪,追隨著周通的痕跡,朝著汴京席卷而去。
“爺爺,你看雪花。”
稚童興衝衝地從屋外奔走到田地之中,將小心翼翼護在手心的那抹雪白的東西送到了自家爺爺的麵前。
隻不過,稚童渴望見到的爺爺歡喜的笑容沒有見到。
那個在田地之中耕種的老者卻是臉色凝重地從自己孫兒手中取來了這團雪花,觀察良久之後,他才看向自己的孫兒。
隻不過,見到自家孫兒那流露出害怕和緊張的麵孔,已經意識到自己太過於嚴肅的老者緩緩地平複下自己麵孔之上的凝重,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雪花啊,榮山,能夠跟爺爺說一下,這些雪花怎麼來的嗎?”
還有一句話,老者沒有跟自家孫兒說——這個時節是不可能存在雪花的。
除非是人為。
但是,能夠造就冰天雪地的技法在老者把持的門派之中也屬於禁忌,萬不得已根本不會取出來用。
道家也是一般。
那麼,何人造就了這般冰雪?
“爺爺,就在不遠處,我跟二娃他們去撿柴火的時候看到的,好大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