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帝在成為皇帝之前也是在這個深宮之中長大的。
看人眼神,瞧人臉色,也是傳統技藝。
隻是,當了皇帝之後疏於鍛煉,自然不是很靈敏。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丟掉了這項技藝。
隻是一眼,皇帝就篤定,他眉毛狂跳有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狂徒在挑戰皇帝權位,想要將他這個至高無上的皇帝從那張萬眾矚目的龍椅之上拉下,但是,更多的還有就是那席卷天地的凶殘氣息。
漫卷西風之中,烏雲厚的將剛剛還肆意揮灑陽光的太陽儘數遮蔽。
天空,一瞬間陰沉下來。
那本來還算是燥熱的空氣也在這個時候生出了幾分滲人的透骨寒風。
滴答!
滴答!
任何時節都有雨,但是,從來沒有雨如今日這般恐怖。
往日那從數千米高空落下的雨水根本不可能給人造成什麼傷害。
但是,今日,已經用豆大形容已經不為過的雨滴之中還摻雜著晶瑩的冰,帶著絕對危險的冰。
劈裡啪啦之間,木頭、瓦片與石頭碰撞的聲音響起。
百姓恍若螞蟻一般亂竄之中躲進了附近房屋的屋簷之下。
哭喊聲~
哀嚎聲~
呼喚聲~
不絕於耳!
隻可惜,皇帝看不到自家手底下這些百姓的慘狀。
可,皇帝眼睛不瞎。
他看得懂那漫卷而來,想要將整個汴京都吞入腹中的猙獰雪雲和其中見首不見尾的扭曲風暴。
“太尉,這是你做的!”
皇帝駐足。
他看向周通的眼神沒有半點憤怒,隻有皇帝該有的平淡。
他並沒有去擔心汴京城的百姓。
那些平民還不值得他去關心。
他隻是意識到了眼前這個稱自己為陛下,聽自己的建議準備跟他宴飲一番的家夥從頭到尾就沒有打算接下他的任命。
一切都是偽裝。
“你就不怕我不將你家弟子放出來嗎?”
這位皇帝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
“嗬嗬嗬,那個傻小子,但凡你解開了他的一個封印,那麼,接下來的東西自然而然就會解開,根本不用我關心。”
“我估算過了,你家貼身太監想來已經到了我家弟子所在的大殿,解開了我弟子的封鎖。”
“你說全然沒有後顧之憂的我會怎麼對待覬覦我家弟子的一切的家夥?”
咧開嘴巴,完全展露出自己的冷漠的周通卻在悄無聲息之中從虛空之中扯出了一麵火紅色的旗幟。
隻是一瞬,皇帝都感覺周遭的空氣多少有一些炙熱了。
可,偏偏風暴彙聚之下,冷意亦侵入了此地。
冷熱交織之下,周通嘴角上翹。
“而且,我來這邊還想要知道明明我一次又一次在你們麵前顯露足以碾碎你們的力量,但是,你們偏偏不懼我的原因。”
手指轉動,輕巧地將那剛剛出現就帶著可怕熱度的旗幟戳入了地麵。
沒有任何的阻力。
“皇帝陛下,你能夠給我解答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