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就因為這個死在了我那個狠心的弟弟手上。”
“現在,沒有想到兵家誕生了一個比我都要手軟的家夥。”
“婆媽的嚇人。”
趙大目光銳利,看著那個在跟自己的交手之中占得上風的家夥。
這些年形同囚禁的生活磨滅了這位曾經兵魁心中的溫情,如今有的隻是對於後來人這份婆媽到極點的溫柔的鄙夷。
“殺了我……”
咒罵之間,趙大喘著粗氣。
雙手放在龍柱之上,卻暗自動用兵氣和龍氣不斷地想要將自己身後那口龍柱給活化。
然後趁著周通上前了結他的時候,用龍柱來殺死周通。
同歸於儘也是一個好方法。
隻可惜,周通並沒有因為皇帝的咒罵而上前哪怕是半步。
他緩緩抬起自己手中的刀,將其上那沾染的鮮血抹去之後,用一種平靜到帶著幾分嘲諷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稱自己婆媽的家夥。
周通屈指輕彈自己手中的兵刃,眼睛之中的冷漠比那已經侵入這皇城之中的飛雪還要冰冷。
“到底是被關了幾百年,連自己的生命已經被我取走都沒有覺察到嗎?”
“你!”趙大也是一陣恍惚。
轉頭,那帶著幾分狠辣的笑容之上才有了幾分滿足。
從頭到尾,所謂的婆媽都不過是眼前這個兵魁給予他這個兵魁最後的溫柔。
從始至終,冷心冷肺才是這個兵魁該有的模樣。
也是,當兵家的存有一絲溫柔,卻又要舍棄那份溫柔的時候,才是最為恐怖的。
“這一代的兵魁,當之無愧!”
也是在下一刻,周通手中長刀垂地。
那剛剛迎麵接下周通一道,後知後覺之間才發現自己已然被斬殺的皇帝才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縱容自己的視線分割成兩半,什麼都看不太清楚。
料理了眼前這位皇帝的周通沒有理會如今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皇帝,冷漠地轉頭,看向那一僧一道。
“連我的弟子都勝不了的人,居然還有膽子站在我的麵前。”
周通一身兵氣沒有半點消散的打算。
濃重到嚇人的猩殺之氣將整個皇宮大殿化作了泥沼,鴻毛不渡。
智遠和尚單掌豎起,那本來應該已經練到全身無漏的肉身之上也有幾塊青紫,似乎是被人用拳頭砸出來的。
一身僧袍就更不用說,破破爛爛之中大有他們佛門之中那位顛僧聖僧的風範。
隻可惜,相對於那位將苦難歸咎於自己,將福祿送給天下的聖僧,這位真的隻有狼狽二字可言。
佛性,佛心,皆無。
至於張承澤這位龍虎山上的高功,他的一隻手臂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臉色蒼白之間,看向周通的眼神之中滿是憤恨。
麵目扭曲之間,就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雄獅準備將周通整個吞下。
可是,無論僧道二人心中有何等的憤怒和仇恨,他們在見到那斷成兩截的蟠龍棍以及那慘不忍睹的兩截屍之後,隻剩下了恐懼。
“你殺了皇帝!”
“你殺了皇帝!”……
不斷重複的聲音之中浸滿了這兩個人對於皇帝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