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姓,名叔寶,三十歲,手持兵刃畢燕撾,長七尺,寒鐵所鑄,飽飲敵人鮮血過千,已成凶兵,非兵家萬夫長以上不可用。”
看著眼前這個跟初唐開國國公名字相同的漢子,武長燁挑眉。
他第一次覺得自家師父沒有坑自己了。
這兩天時間,他在藏兵閣的庭院之中遭遇了無數兵刃的攻擊。
不完全但包括在吃飯的時候偷襲,在出恭的時候襲殺,在睡覺的時候攢射,硬生生將武長燁對於殺機和危機的敏感程度提升到了極致。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感受到那僅僅是擺出架勢的秦叔寶身上所散發的可怕殺機。
“兵家大將!”
武長燁沉吟半晌,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
他承接周通巫方麵的傳承,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周通沒有教他其他方麵的修行之法。
儒、武、兵三道,武長燁皆有涉獵。
雖然沒有如自家師父那般在武、兵方麵登峰造極,但是,尋常人見了他也是恍若見到一座雄偉之山。
隻是,這座雄偉之山上麵有著無數縱橫交錯的紋路。
其中淡藍色的星光在流動的同時,無數的紋路在其身上描繪出了一道猙獰而又巍峨的身影。
但是,如果是武長煜當麵,他自然是知道,這尊身影其實就是自家弟弟徹底解開自己巫的一麵之後的真身樣貌。
可,其他人並不知曉。
他們隻會覺得,在這猙獰紋路之下所顯露出的可怕肉身才是他們需要去關注的東西。
巫,自天地之間磨礪肉身,覺醒血脈。
那猙獰的肉身甚至近乎殘忍的祭祀,隻不過是在追求強大的過程之中的產物,而不是真正的目標。
但是,能夠走上巫之道路的人很少。
所以,漸漸地,那產物就成了巫對外的形象。
但是,在武長燁將此等身形儘數展露在敵人麵前的時候,那份猙獰之中承托大地,接引天星的神性又莫名地令人消磨其心中殺意。
秦叔寶手中畢燕撾在感應如此恢弘之氣之後,作為已經生出靈性的凶兵開始嗡鳴,企圖從眼前那浩瀚的天地星光乃至承澤地氣之中汲取一部分來作為自己的晉升之資糧。
當然,秦叔寶更能夠感受到自己手中那口由心血、兵氣養育的兵刃對於眼前敵人鮮血的渴望。
隻是,還不等秦叔寶說些什麼,武長燁已經接過了秦叔寶的話茬。
“我承天傷星,但是,為了防止天傷星那刑克親友的命運,我家師父用其巫之傳承硬生生將那滔滔不絕的星煞化作了兩道,分彆烙印在了我和哥哥的身上。”
“我之天性,如今尚且不全,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天傷星那獨屬於魔的一麵,我這裡是完全的。”
“又因為我承接兵魁之學說,在藏兵閣容納萬千兵刃之道於己身,所以,我本身的血液對於你家兵刃來說是上等的補品。”
點出秦叔寶手中畢燕撾嗡鳴原因的武長燁卻沒有半點自己為他人所覬覦的憤怒。
巫,本來就是天地長子,自然為萬物所覬覦。
如果不夠強,自己的一切都成為他人的食糧,也隻是應該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強者生存,不外如是。
武長燁亦擺開拳架。
“來!”
也是在看到武長燁赤手空拳與自己對敵,秦叔寶那張黃臉之上也有了幾分憤怒而生出的紅暈:“你不取兵刃?”
武長燁麵對如此質問,也是沒有半點緊張之心,擺手之間,依舊將架勢擺好:“某家兵刃還沒有來得及鍛造,自然不取兵刃。”
“那麼,得罪了。”
秦叔寶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