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師,您就這樣子在長安有了一間院子?”
田光宇有一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師。
長安之地,為天下龍氣彙聚之所,亦是這人心聚攏之地。
寸土寸金已經不能夠用來形容此地地價的昂貴。
可是,偏偏自家師父隻不過是入了皇宮一趟,就登臨了那大監正之位。
雖然皇帝沒有定義平級,但是,隻論那統帥佛道的權力,就足以令自己老師進入那大明宮之中,位列三品之上的大員。
也是在這個時候,田光宇才發現自家老師正在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
就像是在看一個倒黴蛋。
他,田光宇,很倒黴嗎?
這個很難界定。
他出生於寒門,但是,吃喝不愁。
家中父母雙親在彼時健在,且還為他添了一個妹妹。
家中也算是富裕。
至少還能夠支撐他讀書。、
鄴城城外至少還有近百畝的田地。
但是,那夜妖潮如浪,瞬息之間吞沒了他家的一切。
父親、母親,儘數歿於其中。
隻有他和妹妹僥幸逃得一命。
但是,自家妹妹又因為染病,自己手下又無銀錢,隻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的麵前咽氣。
血海深仇,又添一筆。
後來,轉文為武,又得了捉妖司鄴城司的兩位大人的青睞,為捉刀人。
在之後,經曆血戰,每每僥幸生存,直至得遇老師,得傳那佛、武之學說。
也是在這個時候,田光宇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那才長出一縷發茬的腦袋,臉上生出了幾分了然。
他,確實倒黴。
皇帝金口一開。
他家老師統領佛道之說必然為諸多佛門、道門所知。
但是,明麵上,這些高高在上的宗門絕對不會違抗皇帝的命令。
畢竟,在軍隊力量已經攀升到最高點的時候,這些佛道之宗在底蘊儘出之前絕對不會想要招惹來那些恍若匪徒一般的軍隊,更不想要被這些軍隊圍山,破山伐廟。
因此,明麵上,他的老師絕然不會收到任何的挑釁。
但是,暗地裡,那些家夥絕對會嘗試威逼和利誘,嘗試將周通這位大監正也納入他們那般人的群體之中。
偏偏他家老師無懈可擊。
強得連大唐第一兵家修士的秦叔寶都勝不了的怪物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些人的威逼利誘動搖。
那麼,那些家夥會盯上誰?
田光宇身子有些僵硬。
他用自己的戒刀砍殺數百名盜匪的時候都沒有如今這般酸麻和僵直。
他抬起手,在自家老師戲謔的眼神之中,指向了自己。
“老師,接下來,我要遭大麻煩了!”
“老師,你可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又把我拋下啊!”
“老師……”
瞬息之間,知道自家老師有多麼喜歡消失的田光宇隻是一瞬就撲倒在了周通的腳邊。
死死抱住周通的腳踝。
生怕周通在他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
然後躲在一個角落之中,看著他在那些宗門流派的算計之下左支右拙。
直至他真的扛不住了,才會出來收拾亂象。
雖然到最後還是會有一個兜底的人,但是,每一次在這個過程之中,他這個當弟子的人所遭遇的磨礪都是尋常人不忍直視的。
見者流淚,聽者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