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相對於佛道儒諸多修士對於周通不作為的憤怒,涇河龍王看向周通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習以為常。
麵對更強之人所做出的懦弱之舉,他活著的時候就已經見過太多了。
甚至他自己就是這一舉動的犧牲品。
為了保全他一脈的龍兒。
要不然,跟四海龍王同一級彆的涇河龍王又怎麼可能甘心赴死。
無非是他這個強者見到了更為強大的。
可是,現在,強弱倒轉了。
在那隻從兵氣之中探出的大手之上,他跟那隻落在如來佛祖手中的猴子沒有任何區彆。
隻不過,佛祖有好生之德,自然不會輕易殺死那隻打遍三界棍無雙的猴子。
眼前這個家夥不同。
他剛剛說的東西,他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甚至他還出言嘲諷了幾句。
祭品!
斬下頭顱,供奉在先祖乃至仙神的石像、木像之前,以自己的生命作為犧牲。
而且,龍王絕對不會看錯。
眼前這個看上去隻是冷漠得嚇人的家夥渾身上下所散發的是於他龍族之後與那兩道大日爭鋒的代表著大地的種族的氣息。
巫!
“明明在北俱蘆洲過得好好地,乾嘛還要在這個時候出現胡鬨,這是你想說的吧。”
周通沒有放任眼前這個家夥說話。
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成為自己掌中之物的龍鬼。
眼眸之中隻有對於上好祭品的審視。
與此同時,那隻從兵氣之海之中緩緩地探出的大手還在向外延伸,就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生物正在慢慢從周通身後的影子之中走出。
莫名,但是,將一切都納入了自己獵食範圍的恐怖氣魄開始緩緩彌散。
之前還叫囂著要為龍鬼獻上新鮮血肉,即便是麵對兵家大修、儒家大儒、佛家大德乃至道家大賢都不曾停下戰鬥之心的鬼物們像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天地,尖叫之中舍棄了自己的對手,頭也不回地逃回了那如海的鬼潮之中。
隻是,相對於之前有龍鬼坐鎮的鬼潮,如今失去了王的鬼潮多了幾分混亂。
那五湖四海,三山五嶽彙聚而來的鬼物本來在龍鬼的約束之下,還有幾分秩序,不會隨意吞吃其他鬼物。
但是,現在,王已經成為他人掌中玩物,那麼,他定下來的規矩也就不用再做遵守。
吞吃,然後變得更加強大。
變得強大之後,再去吞吃。
如此往複,就在這場宏大的祭祀之前,更為血腥和殘忍的一幕已經展開。
隻是,那些出手與鬼物廝殺,期間險象迭生的人卻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個站在最高祭壇之上,鄭重地將那隻龍鬼的首級鎮壓在祭品的盤子之中的男人。
“我們準備的東西還不夠好嘛~”
有道者啞聲。
他看著眼前這血腥的鬼潮,不寒而栗的同時,也有一點猜到周通之前如此不作為的行徑的原因。
古之祭祀,多以血腥、癲狂為名。
其在帝辛時期已經禁止,後為周王所開啟。
唐王又下達了禁令——人之活祭不行,餘者,無不可。
而如今,眼前這堪稱荒誕的廝殺不過是眼前這個家夥準備祭祀之物的開端。
隻不過,其他人並沒有回應這個道者的話語。
他們隻是死死地將自己的目光落在周通身上。
他們就是想要看看眼前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到底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個乞丐也用一種近乎冷漠和忌憚的眼神觀察著眼前這個還不算成熟的巫。
隻是,其手中有一個玉瓶在隱隱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