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是如何做得不重要。”陵容眼看她額上漸漸滲出冷汗,心情不錯地笑了笑:“你隻要知道,既然本宮在當年能做到,如今自然也可以。”
“娘…娘娘究竟何意?”
“本宮很欣賞襄嬪,當年不過是開了無傷大雅的玩笑,不然你今日也不能站在這兒。”
陵容像是安撫般拍了拍她的手背,激得曹琴默渾身一顫,但多年宮闈生活還是讓她勉強支撐住了自己,強笑道:“懿妃娘娘說得是。”
“本宮覺得和襄嬪還算投緣。”陵容眼看走到了岔路上,這才停下腳步:“所以給襄嬪一個忠告,為上者最厭棄何人?”
說完,也不給襄嬪答話的機會,帶著人翩然離去。
腦子被一股腦塞進了一堆信息的襄嬪被冷風一吹,愣在原地的她忽然變了臉色。
“娘娘,娘娘?”音袖在旁邊輕輕拉了下她的袖口。
曹琴默順著她的力氣看向懵懂的女兒,忙抱著孩子回了宮裡。
“娘娘的臉色怎麼這樣難看,那懿妃可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音袖端著薑湯走來,眼看曹琴默在暖室裡仍麵色慘白,不由擔心地走了過去。
“沒什麼,溫宜如何了?”
“咱們公主喝了薑湯就乖乖睡下了,乳母們都守著呢。”
曹琴默這才靠在座椅上籲了口氣。
“我還真是終日打雁,卻差點被雁啄瞎了眼。”曹琴默聽著外頭的陣陣鳥鳴,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
音袖有些不解:“娘娘何出此言?”
“方才懿妃問了我一句話,為上者最厭棄何人。”
“為上者……最厭棄什麼人?這是什麼意思?”
曹琴默坐在上首,想起她背叛華妃時對方不可置信的辱罵,心裡又暢快又害怕:“從前我依附華妃,如今我又想背叛華妃依附皇上。華妃恨我,皇上……也未必高興。”
“娘娘的意思是……”
“還記得當初從菀嬪宮裡跑走的康祿海是什麼下場嗎?”
“不會吧,娘娘畢竟是公主的生母。”
曹琴默慘笑著搖了搖頭,再沒有初封嬪時的意氣風發:“正因如此,我才能有一線生機啊。可若聽了菀嬪的話,跑去皇上那兒再踩舊主一腳,隻怕皇上便難容我苟活了。”
音袖聽了也一陣後怕,但她轉而一想,忽然眼前一亮:“娘娘,這話既然是懿妃娘娘告訴您的,咱們可以投靠她呀!”
“投靠她?懿妃年輕又有子有寵有位份,哪裡用得著我呢?”
“哎呦我的娘娘,這可真是當局者迷了。若懿妃娘娘真用不到您,又怎麼會將菀嬪陷害您的事告訴您呢?”
襄嬪聽了這話也轉過彎來:“是了,她居然會背著菀嬪給我提醒,看來這兩人也不像外頭以為的一條心,隻怕我還有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