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聽了這話,卻下意識喚人先將兒子帶走。
皇帝看著兒子被抱起時嘟囔了一下,也下意識保持安靜,有些僵硬地看著乳母將兒子抱走。
“這些事如今還是少讓驊兒聽到,他現在記事了,以後難免說得時候帶出些,移了性情就不好了。”
見皇上轉身看著她,陵容解釋了一句。胤禛並不讚同她對兒子這樣小心的態度,但也體諒對方為母的心理,便點了點頭繼續說起剛才的事:
“前兩日年羹堯三七,年氏一時心情鬱悶,不想和新入宮的祺貴人起了衝突。”胤禛語氣裡含著些微不滿:“這事不知怎麼傳到了皇後耳朵裡,她那日當眾問出來,惹得許多嬪妃都有怨懟之語。”
“這也難怪,當初年氏管理後宮嚴格了些,嬪妃們有些抱怨在所難免。”陵容跟著勸了句,將茶水向前遞了遞。
胤禛自然也明白:“朕也體諒她們這些年的辛苦,隻是錦嬪卻出言,說要朕賜死年氏。”說完他沒什麼表情地飲下茶水,將茶碗重重放在了桌麵上:
“倒是襄嬪,若說委屈這滿裡除了你們三個,就屬她跟在年氏身邊最久,受苦最多,卻還不忘感念年氏當年的恩德。”
陵容沒好氣地在心裡翻著白眼,哦,合著您老人家還知道人家受苦了。
“若真是這樣,襄嬪……也算難得。”
“是啊,她這樣倒也沒有辜負朕給的這個封號。”皇上說完這事,又跟陵容隨口吐槽起這個新得的祺貴人性子過於嬌縱,讓他頗為頭疼。
嗬,你不就喜歡這樣的?
聰明漂亮有才華和聰明漂亮沒頭腦。
“是嗎?臣妾看她日日去給皇後請安倒十分勤勉,聽說天不亮就去了。”
兩人正說著,忽見烏雪和三寶一前一後飛了進來,落在了陵容的肩膀上。
“這兩隻鳥倒逍遙自在,物隨主人。”胤禛一抬手,烏雪立刻跳上他的手心,自己主動蹭起了手指。
皇帝手心裡捧著溫熱的小鳥團,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前兩日越南那邊上貢了一對白孔雀,朕瞧著很配你的氣質,承乾宮地方也大了,等明個再撥兩個小太監專程伺候著,也不必你再費心。”
“那臣妾就領受皇恩了?”陵容笑著答應下來,對胤禛時不時的賞賜已經完全接受良好了。
……
眼見快到年下,錦嬪與祺貴人卻像是起了攀比心一樣,去皇後宮裡一個賽一個的積極,皇後每次看似苦惱實則展現自己母儀天下的戲碼演了不下百次,卻還是樂此不疲。
終於她願意放過陵容的眼睛,要帶她們一同去看戲。
可惜比起眾人打機鋒,她更愛看火燒碎玉軒的戲碼。陵容便以兒子年下有些咳嗽為由拒絕了皇後的邀約。
甄嬛聞聽此事,也就並沒有喚她去碎玉軒一敘。
等到了入夜,一道劃破天際的“走水”聲,竟然從響到了她這裡。
陵容忙出去看了,又派小金子去打聽。
“啟稟娘娘,是、是……”小金子小心打量了眼主子,不敢隱瞞,“似乎是碎玉軒那邊走水了。”
“快備轎,本宮現在就要去碎玉軒!”安陵容的話不容置疑,再晚她就看不著最後一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