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金王孫?”
一個有些狂傲的年輕人看了身邊有些古板的男人一眼,語氣說不上友好,反而像是在評價什麼稀奇動物似的。
“正是在下。”
金王孫隻是微微蹙眉,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態度為何如此古怪,卻也沒打算深究。
那人卻不打算放過他:“喂,我聽說你在長安很有名氣,怎麼這回太子卻沒第一個宣召你呢?”
“太子殿下自然有他的考量。”
金王孫不願多做糾纏,還沒等他起身換個地方坐下,那人又呲笑了一句:“還能有什麼考量,自然是你資質平平,隻能屈居人下。”
薄庠正是在他這句話落下之後才走了進來。
“想必您就是薄庠,薄大人吧?”
那人一見薄庠打扮就知道他也是考生,再想到自己打聽出的消息,忙將金王孫拋到一邊,一路快步走上前來,滿臉恭維。
薄庠也揚起笑臉:“折煞我了,不過一介白身,哪裡能稱大人。”
“欸~您可是太子妃的兄長,太子殿下的大舅子,這官職還不是手到擒來?咱們這不過是提前恭喜,對不對?”
那人邊說邊示意金王孫接話,卻沒想到金王孫眉頭一皺:“這是什麼話,讀書做官靠的是本事,怎能因為裙帶關係?”
“哪裡來的呆子?就你這樣還想做官,趕快回你的鄉下待著吧。”
“這位是?”
金王孫本不想回答,可對方都問到自己身上了,還是行了一禮,有些生硬地答道:“在下金王孫。”
“原來是金兄,我聽說過你的大名。”薄庠直接無視了另一個人,開始與他交流起文章。原本隻是隨意敷衍的金王孫也漸漸被對方所說的內容吸引,不一會兒兩人就聊的火熱起來,反倒將旁人拋去一邊。
“如今陛下推行黃老之學,為的就是與民休息……”
不等薄庠說完,大殿內走來一個內侍:“薄公子,太子妃有請。”
“稍等,”薄庠對臉上還有些意猶未儘的金王孫笑道:“餘也許久未見太子妃,隻好再與金兄另尋他日暢談。”
“這是正事,今日一見薄兄方知人外有人,來日必登門討教。”
金王孫哪裡還記得什麼裙帶不裙帶,他這人性子古板魯直,如今薄庠的才華征服了他,他便一心敬佩對方,忙行了禮,目送薄庠離去。
一旁的人見自己巴結的對象反倒和這個窮酸的小子相談甚歡,不由撇了撇嘴:“有什麼得意的,不過是個走後門的,也就你這種無才之人才上趕著巴結。”
“我何曾巴結過他,再說你方才說我不是頭一個被宣召是因為無才,薄兄頭一個被宣召你又說他是走後門?那你算什麼?”
“嘿,你小子……”
“大殿之上禁止喧嘩!”
門外侍衛一喊,那人灰溜溜跑去位置上坐好,隻是目光頻頻放在門外,渴望之情溢於言表。
薄庠早將那兩人拋諸腦後,跟著宮人一路彎彎繞繞,終於走到一個臨水的榭台上。其間端坐著的不是小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