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泉姐……
他的手慢慢的攥成拳頭，凶狠的一拳砸在了背靠的樹乾上。
鮮血再一次滲透出來，刺痛驚醒了第五城。
洛陸他，他殺了……不，是那個人殺的。
到現在為止，除了默默出現又悄無聲息消失的神昭之外，隻有第五城知道水泉是誰殺的，那時候的大石和李子衿都已經陷入了瘋魔。
不，水泉隻能是那個人殺的，隻能是他！
自欺欺人嗎？
他的聲音突然出現，帶著好奇的味道。
“不是，不是自欺欺人，隻能是這樣。”第五城回答。
我感覺都一樣，反正無論是那個愛拿石頭的家夥，還是我解決掉的那個家夥，最終結果都是一樣，你想要保護的人，死了，你拚儘全力的成果就是這個，後悔嗎？
他的聲音裡沒有一絲的情感，但就感覺是在嘲諷，嘲諷那個熱血上頭的自己，那個想拿自己的命去賭一賭的自己。
“後悔？很後悔。”第五城的聲音輕且緩慢，眼神開始散亂，無法聚焦。
“可是我後悔有什麼用，一點用處都沒有，我的後悔沒法換來我早到一點，我的後悔不能改變洛陸殺了水泉的事實，我的後悔隻會是無能的狂怒，像個小醜一樣……”他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低聲嘶吼了起來。
“我能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第五城的情緒突然之間開始崩潰，這是他也沒有想到的。
他隻是想要詢問一下第五城的感受，甚至自己都沒有帶上半點情緒來詢問。
可是這……
木已成舟，覆水難收。
事情並不總會是完美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緣際會下你的決斷。
就像如果當時你沒有被說動，我沒有把身體的操縱權交給你，你沒有去問九尾，也沒有回答，你沒去過那個山穀，你沒到過戰場，所有的一切你都沒有參與過……那你知道最後的結果嗎？
他的聲音神奇的帶上了些溫度。
是死亡，所有的死亡，你所謂的同伴，未來的同伴，你剛認識的兵大哥，除了被你留在駐地裡的那家夥，所有人都會死。
那個大塊頭會被老太婆弄死，李子衿會被那個瘦小男人用陣法困死，外邊的那些士兵會死於他們對戰場的打掃，你的水泉姐死了，那個拿石頭的也會自殘而死，沒有人逃的掉。
你的選擇到底決定了多少人，你到底是因為救了他們開心還是失去了水泉而難過。
九尾因為你的任性陷入了昏迷，你用儘了她給你的力量，給你的新能力，到頭來你在否認自己之前做過的一切？
你到底在做什麼？
他突然的質問像是一把刀插進了第五城的心裡。
“不，我沒有否認，我”
行了，我隻是隨口一說，逗逗你罷了，我可沒有你那麼多的想法情緒。趕緊的收拾一下自己，隨後裝模作樣一點，彆剛穿上馬甲就被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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