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傅副校對“老校長是自殺的”這結論並不太認可。
李牧然頷首,從監控視頻看,當時老校長墜樓時,的確沒有第二個人在場,確實是他自己跳的或者說摔下去的,說是自殺,也是站得住腳的。
至於為什麼他會爬上圍牆後墜樓,那就需要調查了。
“在現場或者老校長的辦公室,有沒有發現他的遺書、遺言什麼的?”李牧然問道。
傅校長搖了搖頭:“這兩天我們一直在整理老校長的遺物,暫時還沒有發現。”
李牧然想了想,征求傅校長的意見:“我想到樓頂看看,可以嗎?”
“嗯……可以吧,小徐,你帶兩個警官到樓頂去看看。”傅校長向保衛科長說道。
見李牧然望著自己,他解釋道:“哦,在發生那個悲劇之後,我們馬上把通往樓頂的門鎖上了,讓小徐去給你們開門。”
李牧然點點頭,那邊保衛科的徐科長已經拿好鑰匙在等他了。
……
樓頂的鐵門打開,李牧然、劉奕帆在徐科長的帶領下來到教師辦公樓的樓頂。
辦公樓是南北朝向,樓梯位於辦公樓中部,東西兩側都是辦公室,老校長跳樓的位置位於樓頂西側。
李牧然站在樓頂向四麵望去,這個辦公樓位於校園中部偏東的位置,它的北麵是操場和教學樓,西麵是實驗樓和圖書館,南麵是學生宿舍樓。除了圖書館大約有9層顯得略高之外,其他樓梯大都是5、6樓的設計。
樓頂地麵還能看到幾個散落的煙頭,不知道是不是老校長跳樓前抽的,或許學校並沒有安排人來清理。
李牧然撿起煙頭仔細看了看,那並不是“中華”之類的高檔煙,而是一種本市大多數人常抽的一種中檔煙。
走到老校長跳樓的樓頂圍牆處,李牧然伸頭往下看,6樓的高度雖不算太高,但對一個老人來說,要爬上半人高的圍牆,不僅需要力氣,更需要莫大的勇氣。
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故意的,老校長選擇墜樓的位置剛好避開了教學樓前的花壇和樹木,這個位置剛好空出來一小塊水泥地,現在那水泥地上還殘留著沒被完全清洗乾淨的血痕。
“莫不是誠心尋死?”李牧然內心嘀咕著。
從6樓墜下,如果掛到樹上或者摔到花壇的綠化帶上,至多可能骨折,甚至癱瘓,但還不至於一下子摔死。
如果不是誠心求死,大概率不會選擇這個位置。
“我聽說老校長墜樓的第3天,也就是上周六,有人曾來過學校,也來看過現場,也是你帶的嗎?”李牧然忽然問徐科長。
徐科長想了想,隨即回道:“啊……對對對,那天是周六,學校放假,校園裡基本沒什麼人。一大早就有個人過來,說是學校多年前的畢業生,聽說老校長跳樓了,他想去調查一下是怎麼回事,我想著多一個人關心也沒什麼壞事,就陪他一起來看看。”
李牧然:“所以,你沒有多想,就帶他來了這裡?”
徐科長皺了皺眉:“其實,嚴格來說,是他帶著我來這裡的,我當時都還沒說老校長是在什麼位置跳樓的,他就直接讓我帶他到這個辦公樓樓頂來,還一下子就知道老校長跳樓的位置……我當時還挺納悶……可能他是聽誰說過吧……”
“嗯?他周五晚上就有來過學校嗎?”李牧然和劉奕帆都皺起眉頭。
張科長搖了搖頭:“好像沒有,我們學校除了老師和學生之外,任何人包括家長進出校門都會嚴格落實登記製度的,不可能他來過我不知道。”
那這就奇怪了:
第一、老校長是周四下午墜樓。
第二、羅宗華是周五晚上才到洛山。
第三、第二天,也就是周六,羅宗華才來縣一中查看現場……
即使有人跟他說老校長跳樓了,不太可能會跟他說的這麼細致,連跳樓的具體位置都說的一清二楚,那……羅宗華是怎麼知道的呢?
“那個人有沒有說他叫什麼名字?”李牧然皺著眉問道。
“好像姓羅,名字我不記得了,等下去查入校登記就能知道,不過有一點我印象很深,他好像是月城大學的教授。”徐科長回憶著說道。
那確定是羅宗華無疑了,中學保安可能對教授還是講師分不太清,以為隻要能在大學任教的都是教授吧。
“看過現場之後,他有沒有說什麼或者問什麼?”李牧然繼續問道。
徐科長搖了搖頭:“沒有,他什麼也沒問,隻是在那個圍欄那裡看了很久,然後不停地歎氣。”
李牧然:“他有提出要看視頻監控嗎?”
張科長繼續搖了搖頭:“沒有。”
羅宗華來這裡查看現場是為了乾什麼呢?李牧然暫時還沒有頭緒。
按照李牧然之前的推斷,老校長的死應該跟羅宗華沒有直接關係,否則,根本不會再次跑回現場查看。
“徐科長,等下能不能麻煩你安排一個人,帶我們去一趟老校長家?”李牧然問道。
徐科長爽快地回道:“哦,沒事,今天我也剛好要跟總務處的人一起去周主任家,把老校長的一些個人物品歸還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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