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小迪家離開，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快餐店，李牧然和劉奕帆決定隨便吃點再去洛山縣公安局。
坐定之後，劉奕帆疑惑地問李牧然：“怎麼我感覺到了後麵，周小迪有點怪怪的？”
李牧然眼睛微眯：“是的，他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
“可為什麼呢？我們可是在幫他呢！”劉奕帆有些不可置信。
“這個，我暫時還不知道。”李牧然回道：“不過，周小迪的表現的確是前後矛盾的。”
劉奕帆若有所思：“是好像有點。”
李牧然點了點頭：“嗯，前麵說到神秘電話的時候，他急切地想通過我們找到幕後黑手，但到後麵他又退縮了，似乎有難言之隱。”
劉奕帆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且，”李牧然敲著桌子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一般像這種非正常死亡的，公安局都會介入調查，而調查出結論是需要時間的，少說也要2、3天，但是，老校長上周四墜樓，這周一就辦完葬禮了？中間隻過了3天，難道不會太快了嗎？”
劉奕帆一聽連連點頭：“是哦，怎麼回事呢？”
“可能我們隻能去縣公安局找答案了。”
李牧然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地說。
……
洛山縣公安局副局長兼刑警大隊隊長王大勇是一個麵色黝黑、眼神犀利的中年警察。
他看起來也就40多歲，中等身材，微微有些中年發福，但儘管他隻是站在那裡，身上就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一股警察的威嚴感撲麵而來，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警察。
雖然很快王大勇臉上就堆出笑意來，但見麵第一眼的感覺已經深深地烙入李牧然的腦海。
“沒想到縣公安局還有這麼犀利的警察！”李牧然心中暗道。
“這有什麼呀？我爸要是腿不受傷的話，可比他威風多了！”
劉奕帆瞟了李牧然一眼，見他一副讚歎的模樣，自然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不由得在心裡腹誹起來。
“歡迎區裡的領導下來指導工作！請坐請坐。”王大勇笑容可掬地引導李牧然和劉奕帆在會議室就座。
他身邊還跟著3個警察，都拿著筆記本，一副等待開會聆聽上級領導指示的模樣。
一看這陣仗，李牧然連連擺手：“啊，不不不，我們是有點事私自來洛山做些調查，不是來交流工作的。如果是公事，我們會提前下發公文的呀。所以……王局長你看，能不能就我們三個私下聊一聊……”
王大勇眉頭一挑：“哦，既然這樣，那……也好，你們先去忙吧，我來陪這兩位領導就行了。小趙，你去讓人泡壺茶過來……”
王大勇一口一個“領導”地叫著，李牧然心裡一陣陣發怵，但又不好直言拒絕，隻好陪著打著哈哈。
三人坐定之後，王大勇眯起眼睛，一邊用眼神打量著麵前這兩個“小朋友”，一邊向李牧然遞上“中華”煙。
“啊，謝謝，我不抽煙！”李牧然用手擋了回去。
“你呢？”王大勇用微笑的眼睛看著劉奕帆。
“哦，謝謝局長，我也不抽。”
劉奕帆微笑著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不過，我爸在家是抽煙的，我都習慣了，如果您要抽，就隨意！”
王大勇猶豫了一下，笑著把已經抽出的紙煙放回煙盒：“嗬嗬，謝謝，我還是先不抽了。”
把煙放回桌子上之後，王大勇用探尋的目光看向李牧然二人：“不知道兩位小領導來洛山是做什麼調查呢？”
李牧然坐起身子：“是這樣，上周四縣一中的老校長墜樓身亡，我們想了解一下這件事。”
“哦！”王大勇的眼珠轉了一下：“是區裡的領導指示你們來調查這件事嗎？”
李牧然連忙否認：“哦，不是，是我們自己有事來這邊處理，剛好聽說了這件事，所以想私底下了解一下而已，不代表月城公安局。”
王大勇緩慢地點了點頭：“哦，是這麼回事，私底下了解呀，那……想了解哪方麵？”
李牧然稍微梳理了一下思路，說道：“老校長墜樓，你們給出的意見是自殺，對嗎？可我看監控視頻發現，老校長在墜樓前在接電話，情緒很激動，似乎有受人蠱惑或者操控的跡象，不知道王局長有沒有進一步調查的結果。”
王大勇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說：“經過我們調查，在墜樓現場沒有第二個人出現過，老校長也沒有吸毒、突發疾病等跡象，所以，我們定性為排除他殺可能。至於老校長墜樓前的電話，我們也調查過，目前無法追蹤到電話撥出者的地址、身份等更多信息，而且……我不認為有人能有通過電話遠程操控他人自殺的能力，至少在我接觸的案件中，還沒有類似發現。”
李牧然點點頭，對王大勇的話表示認同，緊接著又問道：“按道理說，這種有疑點的非正常死亡事件，公安局會進行屍檢，以查明真正的死因，形成書麵報告，這……都需要時間。可是據我所知，從墜樓事件發生到屍體火化，辦理葬禮，這中間最多隻有3天，似乎有點太快了，我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王大勇笑著攤了攤手：“其實，死者家屬是非常矛盾的，尤其是他兒子。他既不願意相信老校長是跳樓自殺的，又不想讓我們法醫進行屍檢，說不想讓他老爸死了還被人動刀。他一邊說著如果屍檢了就把遺體一直留在停屍房，直到真相大白那一天；一邊又在周日派人來把屍體拉去火化，唉……遇上這樣的家屬，我們也沒辦法呀！”
李牧然眉頭緊皺：“怎麼會這樣？所以……葬禮這麼快進行，是周小迪的意思？”
王大勇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牧然。
茶上來了，王大勇殷勤地給李牧然和劉奕帆倒上茶。
李牧然端起白色的陶瓷杯，喝了一口茶，問道：“那您有去參加葬禮嗎？”
王大勇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時，臉上還是保持著笑容：“周校長也算是本縣數得上名的人物，我家孩子就在一中上學，無論是從公從私，我都會去的。”
“那麼請問……”李牧然拿出手機，調出手機相冊，點開一張照片，展示給王大勇看：“這個人你有見過嗎？他有出席葬禮嗎？”
手機上是羅宗華在給學生們上戀愛心理課時的照片，是李牧然上次在課堂上偷偷拍攝的。
王大勇看向李牧然的手機屏幕，隨後笑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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