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早泄”這兩字說出口,丁武陽呼了一口氣,似乎終於放鬆了。
李牧然和劉奕帆又對視了一眼,如果是這樣,確實就好理解些了。
一個男人,雄風不再,的確是一件很傷自尊的事情。
丁武陽瞄了一眼他倆的反應,又低著頭繼續說道:“事後,趙婷婷很失望,用極其惡毒的話譏諷我,我就……”
李牧然皺了皺眉:“你就打了她?”
丁武陽點了點頭。
李牧然歎了口氣,他明白了。
他能想象到,大概那段視頻不止拍下了丁武陽在床上狼狽的樣子,也拍下了他對趙婷婷使用暴力的樣子,所以,這個視頻對丁武陽才具有了殺傷力。
“趙婷婷是怎麼敲詐你的?”李牧然平靜地問道。
“那次不歡而散之後,我天真地以為這事就這麼結束了。結果,過兩天,她把其中一小段視頻發給我,要我給她3000,否則就將視頻公之於眾,讓我在學校待不下去……為了自己的顏麵,我給了……”
李牧然默默地聽著,並沒有打斷丁武陽的話。
緊接著,丁武陽的臉上浮現出憤恨之色:“可是沒過多久,她又開口了,要5000,這次我同樣想辦法,省吃儉用、東拚西湊,最後也給了……但噩夢並沒有結束,上個星期,她說這是最後一次,但開價2萬,說我給錢的時候,她會當著我的麵把手機裡的視頻刪除……”
隨著講述的推進,他眼中仇恨的光芒越發強烈。
李牧然:“所以你就動了殺心?”
丁武陽眼睛迸射出凶狠的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聲音也越發高了起來:“這是她自己找死……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極限,這是她逼我的!”
的確!
一個大學生,家裡再有錢,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內被人敲詐2萬8千塊還不痛不癢。
可是……
趙婷婷難道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還自己選擇了當麵交易的方式?
這難道不是自己找死的節奏嗎?
如果丁武陽所說屬實,那麼,趙婷婷那時真的到了利令智昏的地步,或者她恨丁武陽入骨,到了非逼死他不可的地步。
不過,這些真的可能嗎?
李牧然深表懷疑。
“說說你的作案過程吧。”李牧然繼續問道。
即使心存疑惑,但訊問還得繼續下去。
丁武陽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深吸幾口氣之後,胸口不再劇烈起伏。
他繼續說道:“接到她的通知之後,我提前一天買好旅行包和雨衣,當天晚上提前來到她約定的地點藏好,等她不注意的時候,我就衝上前去,用手機數據線一把勒住她的脖子……”
“等一下。”李牧然打斷丁武陽的話,皺著眉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接到趙婷婷的約定電話的?”
丁武陽稍微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她是周三給我微信的,約好周五當麵交易。”
丁武陽說是微信而不是電話,李牧然對這個倒是沒有太多意外。
兩個相處相戀那麼長時間的人,有彼此微信,平時習慣用微信交流也很正常,不過對於這個時間點他有點想不通。
“周五的約會,周三才告訴你,隻給你兩天時間讓你去湊2萬元現金?你家很有錢?”李牧然問道。
“我家沒什麼錢,爸媽都是普通上班族,哪有什麼錢?我覺得趙婷婷就是誠心想逼死我,或者……她自己想死……”丁武陽憤憤地說道。
這似乎完全沒道理,一點都不像這幾天了解中的趙婷婷的風格。
不過,李牧然隻在心裡搖了搖頭,麵上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提前一天就買好雨衣?你知道第二天晚上會下雨?”李牧然皺著眉問道。
“是的,新聞信息預告有雨,我也用手機查過天氣預報,第二天下午和晚上會下雨,但……即使不下雨,我也會準備雨衣……因為我是想從後麵勒死她,怕她掙紮的時候抓到我的頭發和衣服,那樣太容易被抓到了……”丁武陽回道。
李牧然心說,這家夥果然有些反偵察意識,但做得並不全麵。
丁武陽後麵對於案發經過的陳述,跟李牧然當時在現場預演給劉奕帆看的場景差不多。
丁武陽穿好雨衣蹲在亭外等候,等趙婷婷坐定之後,他慢慢站起來,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手機充電線把趙婷婷勒死,然後再把她拖到亭子外麵,然後返回亭子拿走了趙婷婷的lv皮包。
做完這些後,他拿起自己放在藏身處的雨傘,背起背包,順著圖書館後麵的小路向校門口方向走去,繞過教學樓後徑直出了學校大門,在路上把作案工具——那條手機充電數據線扔到了路旁的垃圾桶裡。
然後,他打了一個出租車,直奔趙婷婷的家……
聽到這裡,劉奕帆不由得跟李牧然進行了一個帶有震驚和激賞的眼神交流。
李牧然,也太神了吧!
丁武陽現在的供述,跟之前李牧然在案發現場跟自己模擬的犯案過程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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