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然按下咖啡機的按鈕,咖啡瞬間流到紙杯裡。
這個不大的茶水間瞬間充滿了濃濃的咖啡香氣。
將手中的一杯咖啡遞給劉奕帆,李牧然自己也舉起了杯。
他大口地喝了一口還沒加奶的苦咖啡,瞬間打了一個激靈。
咖啡剛入口的強烈苦味,讓他瞬間又想起了在羅宗華辦公室喝過的苦咖啡。
那是一個不好的體驗。
但此刻,李牧然卻開始慢慢享受這種苦澀帶來的刺激。
看著李牧然有些自虐一樣的表情,劉奕帆笑道:“你這是何苦呢?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不要輕易嘗試。”
說著,她將手中沒有用完的鮮牛奶遞給李牧然。
李牧然撇了一下嘴,接過牛奶。
“其實,你想過沒有?”李牧然邊將鮮牛奶加入咖啡中,邊說道:“第一個闖入者冒著被警察抓的風險也要進入工作室,也要拆走前台位置的電腦硬盤,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劉奕帆輕抿了一口咖啡,思索著:“前台的電腦……也就是陳麗莎自己平時工作的電腦,莫非她在裡麵存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得不銷毀?”
李牧然搖了搖頭:“第一個闖入者是不是陳麗莎還不一定,你不要基於這個前提往下思考。”
劉奕帆點了點頭,但神情卻還是充滿了迷惑和不忿。
她心說:你這個家夥,說闖入的是陳麗莎的是你,說闖入的不一定是陳麗莎的,還是你,你到底要怎麼樣?
李牧然沒有理會劉奕帆有些憤憤的表情,他端著咖啡杯走了幾步:“你還記得那對闖入趙婷婷工作室的那對大學生情侶是想進去乾什麼的嗎?”
劉奕帆點點頭:“記得,他們說是想去拿回找趙婷婷借錢的欠條……”
李牧然繼續問:“那他們有找到嗎?”
“沒有啊……”劉奕帆瞪大的眼睛。
“嗯,他們沒找到。”李牧然邊走邊點頭,“那借條去哪兒了呢?是趙婷婷把他們藏到彆的地方了?”
劉奕帆搖搖頭:“不對,我們昨天不是詳細搜查了趙婷婷的出租屋嗎?那裡也並沒有發現什麼借條啊。”
“那麼……有兩種可能,”李牧然停住腳步,“第一種可能,那對大學生情侶在說謊,他們並沒有借趙婷婷的錢,也沒有借條在趙婷婷手裡。第二,借條在那對大學生情侶闖入工作室之前就被人拿走了?”
劉奕帆皺眉思索道:“我覺得那對大學生情侶不像是說謊。因為趙婷婷都死了,死無對證。他們大可以抵賴,完全不承認有找趙婷婷借過錢這回事。”
“還有,第一個闖入者沒有動趙婷婷的私人手提電腦,卻對前台的工作電腦下手。”李牧然點點頭。
他邊說邊用食指摸著自己的鼻子:“隻能說明前台電腦裡有非常有價值的東西,這些東西不在趙婷婷的手提電腦裡。你猜,會是什麼東西呢?足以打動他(或者她)鋌而走險?”
聽完李牧然的判斷,劉奕帆睜大了眼睛。
她遲疑地說:“你是說,是那個闖入者拿走了借條?而那些借條的電子存根可能存在前台的電腦裡?可是……那個闖入者不是趙婷婷,她沒有趙婷婷遺產繼承權的話,拿了借條也是沒用的呀?”
李牧然:“問題就在這裡。我上次就在想,如果隻是單純的私人借款,趙婷婷都已經死了,即使借條還在,他們真的需要冒險闖入工作室去偷借條嗎?為什麼那個闖入者會料事如神,知道必定有人會去偷借條呢?”
劉奕帆似乎有點明白了:“你是說,第一個闖入者之所以打開監控,是因為她知道必定會有人前去工作室偷借條?……你都把我繞得有點暈,這是怎麼回事?”
李牧然將紙杯中咖啡一飲而儘:“我覺得,那對大學生情侶並沒有完全說實話,那個女生跟趙婷婷之間可能不是簡單的私人借款。趙婷婷不像是個慈善家,從她的流水來看,她是個很精明的商人……如果不是普通的私人借款,那會是什麼樣一筆的借款呢?”
他陷入了更深一層的思索,喃喃地說:“趙曉菊說,莫莉是在去趙婷婷的直播工作室兼職後情緒才變壞的……是什麼壓力讓她崩潰?那對情侶要去偷的是什麼樣的借條?那些紙質文件被人拿走了,而數據文件,可能就存於前台電腦中……”
劉奕帆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難道是高利貸?你是說,趙婷婷除了直播,有可能還在做校園貸?而陳麗莎是幫凶?陳麗莎潛入工作室,是想把這些把柄握在自己的手上?”
李牧然:“這隻是我的猜想,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陳麗莎和那對學生情侶冒險闖入趙婷婷工作室的理由。”
劉奕帆思索片刻,然後微微皺眉:“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李牧然:“需要再次借助校園通告的力量。”
……
6月19日,月城大學的通告欄上和校園廣播裡這次又出現了新內容:
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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