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費那件事你們最後是怎麼處理的?”李牧然問丁武陽。
“晚上家教中介沒有上班,第二天我陪表妹去找那家家教中介。可人家說,這是你們自己的糾紛,他們不會介入,把雙方牽線達成家教合作,他們的使命就完成了……如果有問題,讓我們自己去打官司。”丁武陽眼神中還放射出怒火。
在他看來,這就是中介在推諉扯皮,讓大學生去跟家長打官司,無論是時間成本還是實際收益,往往都得不償失。
李牧然微微歎了口氣。
中介說的倒也沒什麼大毛病,雖然他們也有中間調停的能力,但如果當初的中介合同中沒有對此類情形有約定的話,中介的確也沒有完全的義務去做這件事。
提起家教中介,丁武陽氣不打一處來:“我讓他們重新再介紹一個信譽好一點的家庭做家教,可他們說,要再收500元的中介費,因為一碼歸一碼……”
加上之前付給家教中介的500元,這次又要500元……
也就是說,莫莉這一個月辛苦不說,最後什麼錢都沒掙著,還要先花1000元……
這種操作,在當時的情況下,任誰都很難接受。
“後來你們沒有去找那個叫佳奇的男生對質並討要家教費嗎?”
丁武陽憤恨地說:“那家母子真不是人,他們把小莉的拉黑了不說,還交待小區保安不讓我們進去……
我去堵了兩次都碰不人,因為要考試了,我們也沒那麼多時間去碰運氣,最後就這麼不了了之。”
“那天晚上,莫莉是否已經跟你說了她已經找趙婷婷進行裸貸的事?”李牧然微微皺著眉問道。
丁武陽搖了搖頭:“沒有,當天我表妹情緒那麼激動,我以為隻是因為她被騙了,心疼錢而哭的,沒想到她心裡還有那麼大的壓力。”
“那裸貸的事,你是什麼時候才知道的呢?”李牧然問道。
“一直到她後來吃安眠藥自殺幾次沒成功,我看到她櫃子裡一本私密的日記才知道。”丁武陽後悔莫及地歎息。
劉奕帆停下手中的筆,長歎一聲。
這個外表俊朗男孩還真是神經大條,直到事情已經完全發生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才後知後覺。
在她看來,在發生最終悲劇之前的任一環節,丁武陽能早些發現端倪的話,最終悲劇就不會發生。
“嘟嘟…嘟嘟…嘟嘟……”
李牧然右手上的運動手環又開始發出提示音,之前已經好多次震動提醒他有人打電話給他。
此時,他的私人手機躺在保管室。
“要不,今天先到這裡,你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劉奕帆看向李牧然,提議道。
李牧然抬腕看了下手表,時間已經指向晚上19:30了。
其實他不用看手機,都能知道是誰在打他電話。
今天是高中同學約定10周年聚會的日子,估計是大家見他遲遲沒到,都等著急了。
李牧然並沒有忘記這事,相反,他心裡始終惦記著這件事。
他之所以一直長時間審訊丁武陽的原因,源自他內心深處抗拒的潛意識。
他並不想去參加同學聚會,他想借著工作忙為借口,讓自己完美地錯過這次聚會。
但劉奕帆顯然明白李牧然的心思,而且她並沒有打算成全他的意思。
她瞟了李牧然一眼,站起來收拾筆錄:“去吧,10周年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間節點,不去你會後悔的。再說……丁武陽剛才提到了莫莉的私密日記,我們需要補充新的物證,明天再繼續比較好。”
李牧然點了點頭:“也好,丁武陽也累了,我們明天再繼續吧。”
他站起身,有些疲憊地往外走去。
……
羅宗華家所在“明德雅苑”小區樓下,時間往回撥兩個半小時,來到下午17:00左右。
莊曉卉從家所在的樓棟走出來。
今天她特意交代了羅宗華她要用車,因為今天是他們高中同學10周年紀念聚會的重要日子。
聽黃雅莉說,多年沒見的李牧然這次也會參加大家的聚會。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莊曉卉心中五味雜陳,既有期盼也有恐懼。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李牧然對她有沒有釋懷?
他們見麵時還能像普通同學那樣,既保持一定的溫度又保持一定的距離嗎?
她不敢確信,自己是否已經有足夠的勇氣,去坦然麵對曾經內心愧對的李牧然。
這幾年,雖然生了孩子,但本來就偏瘦的莊曉卉似乎就沒怎麼胖過。
今天為了參加同學聚會,她特意挑選了黑色長褲和淺粉t恤的搭配。
她打扮得這麼低調,就是不想在聚會現場太惹眼。
這樣可以讓她很好地隱入人群,可以給她多少增加些許安全感。
……
自家的轎車就停在小區樓下的路邊。
不知道是開發商當初規劃車位不合理還是小區私家車太多,很多小區業主晚上回家時,經常在地下停車場找不到車位,而不得不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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